这种锁对于陈牧雷来说十分简陋, 脆弱地不堪一击, 一掰就能打开,只不过他不能那么做。
房间内的光线很暗,陈牧雷打开手机照明,细致地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拨动第一排密码锁圈,很快发现刻着阿拉伯数字四和五之间的黑漆已经掉了。
他曾经问过小苏的生日, 五月九日。
陈牧雷立即用509作为密码试了一下,没想到密码锁的卡扣就这样自动弹开了。
他翻开本子,不禁暗暗吃了一惊, 上面细致地记录了日期时间、房间代号和对应的人名。
陈牧雷灵光一闪,往前寻找着会所出事那段时间的记录。
不得不夸一下小苏分类整理工作做得实在细致,几乎每个季度都贴着索引贴。陈牧雷轻易翻到那个季度,果不其然有一个明显的时间断层,就是会所翻修暂停营业的那段时间。他手指推划着纸面,在停业前三天的记录里赫然发现金润的名字,时间和胡小钰从付洋那里打听出来的命案案发时间完全吻合。
陈牧雷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记录太多,他没有时间把全部内容拍下来,而且像这样的笔记本也不可能只有一本。
……
猫猫并不敢哭太久,尤其听到陈牧雷拉椅子的声音。
胡小钰又被关到了卫生间,猫猫吸了吸鼻子,小声地问:“先生,您想知道什么事?”
陈牧雷刚张开嘴,怕胡小钰又偷听,便把猫猫叫到自己面前,压低声音问:“你到这里多久了?”
“可能几个月了。”
“不是问你到会所多久了,我知道你们来会所之前都要被训练。”
“我……我不记得了,他们把我们关在一个和这里一样看不见太阳的房间,没有时钟,我们也无法通过任何方式向外发消息,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被抓来多久了。”
陈牧雷问:“你对那个地方有什么特别记忆吗?”
猫猫努力回想着,茫然地摇头。“我们平时都是被单独关起来的,只有接受训练的时候是十几个人在一起。”
“训练你们的是什么人?”
“一个男人。”
“他会对你们做什么?”
猫猫的头垂得很低:“就是教我们那些事,告诉我们怎么做,主人——客人们才会高兴。”
“你们……”
猫猫微微点头:“只有听话的、学得好的女孩才能快点儿离开那里,并且保证我们离开的时候还是处、女,所以我们很多人为了离开那儿都很积极努力地去学,盼着有一天能脱离那个地方。”猫猫苦笑了一声,“然后到会所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保证我们还是处、女。”
“不听话的、学得不好的女孩呢?”
陈牧雷看到猫猫攥紧了裙子,然后听到她声音颤抖地说:“会被当成教学工具,当着我们的面被强行做那种事,做完了还会被鞭打,捆、绑,用各种奇怪又可怕的工具折磨,告诉我们不听话不努力就会被这样对待。我本以为他们只是吓唬我们,来了会所才知道我们每个人都要经历当初看到的那一切,谁都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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