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身体的变化每个男人都懂, 对于陈牧雷而言也是再熟悉不过,然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却和过去截然不同——他从来没有因为某个特定的对象而产生这种变化。
这还是第一次。
陈牧雷眉头紧拧,唇线也抿得僵直, 刚想说些什么, 视线突然落在她手中的毛巾上,一愣:“你从哪里拿的这条毛巾?”
周云锦也看了看手里的毛巾, 回道:“浴缸旁边的管子上。”
“……那是一条抹布!”陈牧雷咬牙切齿,把西装和衬衫扔在周云锦头上, 放下牛奶杯, 一边脱了湿乎乎的睡衣一边咒骂着进了卫生间。
门被他用力关上,门框周遭开裂的墙皮都跟着震颤了几下。
周云锦把盖在头上的衣服拽下来,心脏怦怦直跳。
陈牧雷冲了澡出来, 周云锦已经把他的衬衫熨好了。她换了校服背着书包蹲在地上穿鞋,看都没敢看陈牧雷一眼。
“我去上学了。”周云锦站在玄关, 冲里面知会了一句。
“你等一下。”陈牧雷吹干了头发, “我送你。”
“!”周云锦忙小手乱挥地拒绝:“不用了,你不是要出门吗?”
“所以送你上学只是顺路。”陈牧雷赏了她一记白眼, “难不成你以为我要专程送你?想什么美事呢?”
“……”
被他送怎么会是一件美事?是折磨好吗??
周云锦没胆子说, 但秉着“能不惹他就不惹他、能哄着他就哄着他”的原则, 十分不情愿地站在门口等他。
陈牧雷这种糙汉子收拾打理自己的速度极快,也怪这人生了一张相当好看的脸,基本不用怎么拾掇,穿件衣服就能走T台。
周云锦无聊地用鞋尖描摹着地砖的花纹,听见他走出来下意识抬头。
休闲装的陈牧雷和西装的陈牧雷完全是两个人, 西装合体,更显得他肩宽腿长。
因为西装上衣还是敞着的,他微微侧弯身从桌上拿手表的简单动作让衬衫下结实的肌肉时隐时现, 周云锦只看了一眼就想到刚才的事,立马低下头去继续研究地砖花纹。
心跳好像又快起来了,怎么回事,她生病了吗?一会儿去校医院看看吧。
陈牧雷挑了一条花纹低调的领带挂在颈间,竖起衬衫衣领站在客厅镜前微微扬起下巴,无意中从镜子里看到门口的周云锦。
她穿着宽松的校服,不像别的女生喜欢穿校服裙。不长的头发,帽子,运动鞋,就是她的常规装束。
整个人看起来……一点儿女孩样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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