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能是我?”赵令宇笑眯眯地进来,在陈牧雷对面落座,“喝了这么多茶,也没能给你降降火气?”
陈牧雷枕着手背仰头靠在椅子上,脸色都是黑的,一肚子火气没处发: “不多不少,六个小时,老大什么情况?”
“他临时有事,不来了。”
“临时?”陈牧雷都快气笑了,“我等了六个小时,他现在让你来跟我说‘临时’有事?”
的确离谱,赵令宇也跟着他笑了笑:“说过你多少次,你这急性子得改改,老陈才走没多久,有多少眼睛盯着你,心里没数吗?”
“他们愿意盯就盯,关我什么事?”陈牧雷不屑一顾,“老大这样可有点不地道了,老陈是老陈,我是我,老陈都入土了,陈家从我这儿已经另起灶了。老大要是不信任我,何必叫我过来?既然把我叫过来了,还一直避而不见又是几个意思?玩我呢?”
“说白了么,就是杀杀你的气焰,”赵令宇重新倒了一杯热茶给他,“你是真不觉得自己很嚣张。”
“我嚣张了吗?我气焰烧到谁了?”陈牧雷反问,“我一直就这脾气。”
赵令宇低头喝茶,看似无意地哼了哼:“都快烧到我头上来了。”
这是一句暗示,陈牧雷的眼睛在墨镜后面一眯。
气氛忽然变得微妙起来。
陈牧雷摘了墨镜,上身前倾,挪开面前那盏精致的小茶杯,直视他的眼睛,似有咄咄逼人的意味。
“赵令宇,你什么意思?不妨直说。”
赵令宇不含糊,开门见山:“公司有个人出事了,先前老陈刚走,我不想在那个关头问你。”
“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也是我想问的,这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什么人,我认识?”
“邱刚,以前你应该和他碰过面,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一直跟着老陈。”
“……”
又是一阵安静。
陈牧雷故作很认真地回想了一番,似笑非笑地问赵令宇:“且不说我到底记不记得这个人,有一点我没明白,为什么邱刚出事了,你会认为是我干的?他做了什么非要我亲自动手的事情吗?”
没想到被陈牧雷反将一军,赵令宇倒茶的动作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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