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赵令宇言谈举止十分有礼貌,但他的眼神却并不友善。相比那白政他们几个人,这个男人更让人害怕,杨露根本不敢说“不”字。
赵令宇从兜里掏出一块学生铭牌:“不小心捡到的。”
铭牌上清清楚楚地印着周云锦的学校、年级和姓名。杨露顿时觉得手脚发凉,手指颤抖地去接,但赵令宇又把铭牌收了回去:“还是等有机会我亲自物归原主吧。”
杨露不知道周云锦在哪家医院,还亏了陈琰用周云锦的手机及时打了电话过来。
杨露向护士确认过,把周云锦送来医院的男人给她做了所有该做的检查,住院费都交齐了才走。
那个男人不是陈琰,而是一个陈琰也不认识的人。
周云锦头颅低垂,不知应该如何开口,又必须开口。
“昨晚我去找爸爸……然后被打晕了,后面的事我什么都不记得,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
她将昨晚拉架时发生的事说得轻巧,因为在杨露面前这些不值一提。况且,相比她犯过的错,也没人会在乎她的伤,周云锦相当清楚这一点。
“你还在说谎?!”杨露的情绪从昨晚憋到此刻终于迸发,抄起水杯向她砸过去。
玻璃杯撞在她身后的墙上,四分五裂。
周云锦来不及躲闪,也没想过躲闪,玻璃碎片擦着她的脸蛋飞过,划出一道细长的口子,鲜红的血珠儿立即渗出。
“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在外面认识了个男人,是不是?连干洗店的老板都知道了!你穿着他的衣服,你们关系不正常,所以你不敢说!是不是?”杨露的声音严厉尖锐,在这个狭□□仄的房间仿佛有回音一般刺着周云锦的耳膜。
她眼神凶狠,与平时温柔木讷的样子截然不同,她看着周云锦的时候好像在看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她越骂情绪越激动,用词越发不堪入耳。
周云锦十分熟悉这个状态的杨露,立即下了床到客厅的斗柜抽屉找出几个小药瓶来,又去厨房接了杯水。
杨露跟在她身后,一边骂一边戳着她的头,已然忘了周云锦的伤:“你什么时候认识的那些乱七八糟、不三不四的人?你们都干过什么龌龊的事?”
周云锦忍着疼,熟练地拧开瓶盖倒了药出来递过去:“吃药。”
杨露推开她的手,那些药片散落一地:“我不吃这些没用的东西!你给我说,那些人是不是绑走我辰星的人?”
周云锦重新倒了几粒药喂到她嘴边,杨露疯了一样甩开她的手,攥住她的肩头,瞪着眼睛发出尖叫:“你把我的辰星还给我!”
杨露攥着的刚好是周云锦被酒瓶砸到的位置,她痛得湿了眼眶。周文斌醉醺醺地从屋里出来,从后面抱住杨露制止住她。周云锦趁机把那几粒药塞进杨露嘴里:“你吃了药,我就去把辰星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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