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裂开了一条缝隙,月亮终于吝啬地投下了一缕银光。月华之下,一个白衣乌发的少年,正脚踏一柄长剑,在空中翻转腾挪。细瘦的身躯傲然挺立,他手中银光点点,一柄软剑如龙腾于渊,爆裂的真气轰然击向鱼群,鲜血溅在他的白衣上,仿佛雪地里开出了朵朵鲜艳的花。
那是阿沄!那是我的阿沄!
本已瘫软的身体猛然挣扎起来,想要将那白衣的少年看得更清楚。近些,再近些!古青桥伸出一只手,想要再触碰一下他的衣摆。
下一刻,银光频闪,几只鲨鱼被掀到一旁,一只温暖的手伸来,古青桥被猛力拉出水面。
如果,让我回到这世上只是上天的一个玩笑,但再次遇到你,这个玩笑便有了意义!
此刻的古青桥,却顾不上有意义还是没意义了。刚刚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量来控制体内的灵流,才骗得沐夕沄一时半刻的不察。这会儿把人支走了,古青桥才开始发愁怎么救自己。
脱离了那些血水,灵力外逸的速度大大减缓,但每时每刻离体的灵力仍十分可观,糟糕的是,灵力的外泄也导致了体力的降低,连带身上的大小伤口,也远不及往日愈合的速度。就这样下去,怕是很快连站起来都会有问题。
刚才沐夕沄已为他换上了干净的里衣,古青桥艰难地下床,披上一件外袍,尽量轻声地打开房门。
门外,沐夕沄一袭白衣靠在墙边,头微微地低着,在昏暗的灯火下看不清表情。
开门的声音很小,但他立刻扭过头来,站直了身子。
“你……”古青桥惊愕地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沐夕沄面无表情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上前搭上了他的脉门。
一探之下,沐夕沄心中大惊,古青桥体内的灵力像脱缰的野马般左冲右突,丝丝缕缕从身体的窍穴中往外渗。
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隐瞒不说!
白衣仙君紧绷着脸将他扶回床上,按住他的后心输入灵力,助他收敛灵流。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灵流稍有平顺,但外逸却无法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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