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办公室的老师都劝吴伯书去医院看看，把智齿拔了，早拔早好。

他也确实疼，想着下午没课就请了假。

回到办公室，他拿着手机挂号，找了半天，附近的公立医院这个时候都没有号了，明天他又一天的课，于是狠狠心在app里找了家私立牙科诊所，贵就贵点吧，不能耽误工作。

中午他连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去了。

前台护士小姐特别漂亮，声音又嗲又温柔地问：“请问您有预约吗？”

吴伯书抱着保温杯摇摇头：“没、没有。”

护士小姐：“抱歉，我们这里下午的时段都约满了，您留个联系方式，我帮您预约明天的时间。”

吴伯书心说，要是明天，我就去公立医院了。

他对私立医院还是不太信任。

“今天一个大夫都没空吗？我实在疼得厉害！都肿起来了。”

护士小姐微微鞠躬：“抱歉，先生，所有医生今天都约满了，这边建议您留下联系方式……”

吴伯书眼看着几个穿着白大褂和洗手服的大夫，说笑着走了过去，站在走廊里聊去哪里度假，他指指那边：“他们……”

护士小姐依旧是那副笑脸：“抱歉先生……”

吴伯书的脑子不能理解：你们不赚钱的吗？

这时，他的智齿像是响应他的号召，同仇敌忾，与他一起生起气来，突然抽痛起来，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忍无可忍，伸手拉住护士小姐的袖子：“求求你，给我拔了吧！太疼了！我等不到明天了！”

他叫得太过惨痛，很多人都看了过来，护士小姐为难道：“先生，要不我给您挂急诊？”

“好啊好啊！挂挂挂！”

护士小姐抽回胳膊：“先生，急诊挂号费1100元，不包含治疗费、药费……”

“1100？！”对数字极其敏感的吴伯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他在公立医院挂号只要2.5！在A国读书的时候也有保险，基本不需要他付钱。

“你们抢钱啊？！”难怪这些医生都戳在那里聊天，靠挂号费就够度假的了！

调皮的智齿简直像拿着小锯子和小钻子在他脆弱的牙床上开工，他甚至有点头晕耳鸣，根本听不清护士在说什么。

哐当一声，保温杯被他不小心碰掉在地，他蹲在地上捡，呜呜地哭了出来。

“怎么回事？”有人走了过来。

“……夏总！”护士小姐惊喜道，“您怎么来了？”

夏秋看着自家旗舰诊所不能说金碧辉煌，也可以成为明亮整洁的接待大厅，一个头发乱糟糟，穿着七十岁老头都不穿的旧夹克的高大男人，正蹲在地上小声地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