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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慧济所言,当年他被指控为水匪送消息,导致水军作战失败,死伤五百余人。

当时负责作战指挥的水军都尉和玉是慧济的上司,被牵连撤职,发放塞外,在流放途中病逝而亡。

根据和玉的履职档案,和玉也曾是他父亲麾下的一员将领。

和玉?萧厉用笔圈出这两个字,怀疑水匪岛主就是此人。

萧厉依照自己的回忆,描绘出岛主的样貌,并差人唤来一位当年老兵。

经过辨认,确认是和玉无误。

他的心情变得极其沉重。依照慧济的供述,水匪中八成是流离失所的难民,两成是父亲的旧部和他们的后代。

萧厉扪心自问,这一战打下去,自己和曾经迫害过他们的贪官污吏们又有何不同?

更何况,这群人实力强悍,打起来也非常的棘手。

他思忖再三,决定给安定王去一封信,希望父亲能写一封劝降书,最好把这群人招安,不战而胜,双方皆平安无事。

既已确定招安为最上等的计策,萧厉便苦口婆心地每日去牢房劝一劝慧济,希望他能够作为说客,一同劝降和玉。

慧济修佛多年,却终究无法参透嗔痴,宁死不愿投降,恨透了整个王朝。

夜半三更,萧厉拖着疲乏的身躯从水军驻港回宁府。在巷口,恰好遇见宁长乐。

宁长乐提着一盏黄灯笼,温润如玉,有着别样的温柔。

萧厉紧皱的眉慢慢舒展,拿过黄灯笼,两人并肩而行。昏黄的烛光只照亮眼前的路,没人知道路的尽头到底会是怎样的未来。

宁长乐问道:“你有几成把握招降?”

“不足三成。”

“有几成把握打赢?”

“七成。”

宁长乐诧异地挑眉:“即便有新赶制的战船,临安水军不足八十艘,而和玉却有一百多艘战船。和玉多年打水仗,绝对不容小觑。你确信有七成把握?”

萧厉没有正面回答,神色疲惫地说:“打仗是最下的选择。一旦开战,无论胜负,都是输家。你猜猜,当年陷害慧济、逼和玉为匪的水军都总管是谁吗?”

宁长乐哪里知晓这些,直接问道:“是谁?”

“李贵妃的哥哥,新晋太子的舅父,兵部尚书李器跃。”

萧厉眼里闪过阴骘狠意,咬牙说道,“非但没受责难,反而步步高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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