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昀昭点头。
师兄稍加思索而后道:“你身为狐妖,虽然是妖,但也不用怕,我们天璇宗不捉妖,不捉鬼。天璇宗的道士们入宗只有一个目的,为了修道。”
“害。”沈昀昭在一旁嬉皮笑脸,摇头晃脑,“就是一群怀揣长生不老梦的人进天璇宗,为有朝一日成仙而努力修道。”
语末,沈昀昭忽然又想到些什么,补充道:“也不对,天璇宗人不一定能长生不老,万一天下有大乱,天璇宗是肯定要去守护苍生的。许多人奔着成仙目的去天璇宗修道,最后反把性命搭送进去。”
“我这个人庸俗的很,成不成仙我到不甚在意。”沈昀昭不由连连感叹,“可我不想拯救天下苍生。”
师兄闻言面色不佳,显然是对沈昀昭的说法不敢苟同。
另一边,狐妖面无表情地点头,除了能表示自己在听对方说话,别无他意。
气氛因沈昀昭的一时快意妄言而骤然沉重,沈昀昭素来机敏,懂得察言观色,也知道此刻不宜再言此事,便趁机转移话题,“我还没告诉你我和我师兄的名字呢!”
“我名沈昀昭。沈昀昭用筷子夹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下巴朝师兄的方向抬了抬,边咀嚼边道,“这是我英勇善战法力无边的师兄魏珂。”
狐妖将沈昀昭三个字默念一遍,唇齿缱绻间,三个字无声消散于空气中。
“所以,你姓甚名谁?”没抓竹筷的手拖住下巴,沈昀昭笑意盈盈。
“谢荼茗。”
沈昀昭又道:“是哪几个字?你写给我看看。”
狐妖从竹筒里取出一根筷子,蘸了酒水在桌子上写。
沈昀昭双手支撑桌缘,附身弓腰探头,只见浅淡透缃色的酒水划过桌面,留下一条不清不楚的水渍,须臾后断裂成一串水珠,沈昀昭眯眼,随狐妖的动作,缓缓念道:“谢,茶,茗?”
“是‘荼’,不是‘茶’。”谢荼茗伸出一根素白的食指指于中间的字迹。
“嚯,好难记的名字。”沈昀昭靠回椅背,双手搭在把扶手上,“不过我已经记住了。”
谢荼茗瞥一眼沈昀昭,只见后者一副吊儿郎当不上心的模样,总觉得他并未记住。
封印之事大功告成,虽然不是魏珂亲手完成的封印,但是依照沈昀昭的性子,也不会四处炫耀,再加上封印术还是自己教给沈昀昭的,所以功劳理所当然全归自己。
魏珂难得心情愉悦,提议沈谢两人小酌几杯。沈昀昭自知酒力不胜,推脱几句无果只能买魏珂一个面子,浅尝辄止,谢荼茗也并未贪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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