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姚氏心知肚明儿子刚才出去那趟做了什么,她把白志文叫住不是问他刚才的事,是想和他聊聊府城的生活。
从白志文回到家这么久,先是同村里的人寒暄了一两天,然后又被县城的读书人圈子喊出去聚会,他们母子两人还没有机会好好聊上一聊。
如今家里过年的东西准备得差不多了,白志文也闲了下来,是时候应该说一说了。
白姚氏让白志文坐下:“志文,这半年来虽说你每个月都有送信回家,但是你在府城究竟过得怎么样,娘还是想要问一问。”
对着全心全意关爱着自己的娘,白志文隐瞒了刚开始到府城时的不适应,以及被书院的老生排斥等等,挑选了一些比较轻松的事告诉白姚氏,好叫娘放宽心。
然后,白志文就说起了自己在过年前思虑的事。
“嗯,那你是怎么想的?”在做生意这方面,白姚氏知道自己没有本事不多说,也明白儿子告诉她一是想让她心里有数,二来也安心,并不是让她出主意的。
作为当家的人,白姚氏管着家里的银子,自然知道钱还剩下多少,以白志文如今花银子的速度,如果不想方法、找门路挣银子,总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除非他早日考中了更高的功名,可是到了那个时候,又会有别的花钱地方。
“如果那个做手绳的婶子能够用碎宝石做出来其他足够吸引人的花样,那我自然是想在府城做点什么,如果她做不出来就算了。”
“反正最坏的打算就是在县城开一个卖外来货物的铺子,有我这个秀才的脸面在,想必做个小生意不会有什么问题。”
白志文分析道:“唯一不方便的就是我现在一个人只身在府城……”
他这话还没有说完,白姚氏就打断了:“志文,你的意思是想提前把瑾哥儿娶回家吗?”
白姚氏感觉得到儿子的心急,所以她听到一半就下意识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说实在的,白志文一个人在府城她确实不放心,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如果瑾哥儿去了照顾他,自然会好一些。
很多丧夫的寡妇会有一个通病——想要死死地将儿子拿捏在自己手上掌控着,不喜欢儿媳妇和儿子关系太好,因为那会让她们很有危机感。
可是白姚氏没有那样的想法,或者说她曾经有过但是现在没有了。
她知道,不管她有没有丧夫,儿子始终会娶妻或者夫郎,陪着儿子过一辈子的人是他的枕边人,不可能是自己这个以后迟早遭人嫌弃的老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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