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流水席到了下午人最少的时候,章安浩带着福伯和文竹过来了,他过来有一件大事和一件小事要告诉两个弟子。
大事是他即将启程离开昌平县回京城。
一眨眼章安浩已经到昌平县六年了,一开始他没想过自己会在这个小县城待这么久,可能因为小县城山清水秀的,又没有什么烦心事,他身上的老毛病好了不少,人看着年轻了些。
可是在京城的儿子和女儿都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外地,每次写信都劝他回京。
章安浩见两个小弟子都考中了秀才,是时候让他们去外面读书结交一些同窗好友了,就让他们下一步去府城官学,他回家。
所以他在上一次回信的时候答应了儿子回京,时间定在今年春夏之交,最适合赶路的季节。
另一件事是他打算把小厮文竹留在昌平县,文竹是个孤儿,他不是章家的家奴,他是在五六岁的时候被章安浩在路边捡到,当时路边刚好有一株文竹倔强生长,章安浩就给他取名为文竹,没有姓氏。
这几年文竹在昌平县照顾章安浩,他遇到了一个合心意的姑娘成家,章安浩决定回京时问他要不要一起,文竹认真思索了之后说他不想离开。
章安浩觉得文竹留下也好,一来文竹可以帮着照顾他两个弟子,二来文竹还能打理他这些年在原汉省添置的小产业。
当初添置这些产业的时候章安浩是想着两个弟子家里没钱,给他们赶考准备的,没想到一直到现在都没能用上。
几年过去了这些产业发展得还不错,索性这一回他要走,干脆交给两个弟子,随便他们怎么处置。
章安浩嘴里说的小产业,在黎家人和白家人看来可不小,一个在州城和县城都开了铺子的酒楼,还有一个茶坊,加起来一共有三个铺面,除了茶坊是买下来的铺子,两个酒楼都是租的。
这些年酒楼和茶坊的收入抵了最开始投入的成本后,账面上还剩下三百来两。
茶坊的房契他写的是两个弟子的名字,不算几个铺子现如今每月的收入,仅仅它们现在的价值加起来就有上千两。
这些东西就这样被章安浩轻描淡写地送了出来,白志文和黎明德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这么大一笔钱他们哪里能够随便收。
章安浩见他们这样对两个弟子越发满意,对他们说道:“这些产业不算什么,是老师给你们准备的赶考路费。”
“以前老师见你们赶考不缺钱就没给,现在我回了京城应该不会再随便出来,这些东西再不给难道我要卖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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