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明瑾的认知里,药是苦的,人参是药,那人参就是苦的,猴子们肯定不会喜欢吃,所以它们才会丢下人参拿走白菜。
这个说法把姜芷芸给难住了,她听到的道理就是猴子为了芝麻丢西瓜是错误的、不可取的,没有想过还有这样一种解释。
最后,她决定这样对黎明瑾说:“娘亲觉得书上的故事和瑾哥儿的说法都有道理,我不能确定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不如等会儿我们到了外公家,去问外公和舅舅好不好?”
黎成石跟在妻子和儿子后面,时不时看一眼篮子里的人参,依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听到母子两的对话,接了过来:“我常常听知县大人说,他在读书的时候一直都没领悟因地制宜是为何意,做了知县才明白何为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这一长串的话听得黎明瑾脑袋更加晕乎,缠着黎成石给他解释。
黎成石也不大能解释清楚,同样拿出来了岳父和大舅子做挡箭牌。
捡到了人参之后,一路上再没有出别的岔子,黎成石一家人顺利在午时之前到达了下河村。
黎明瑾远远地就看到了姜老头坐在姜家门口,他如黄昏时刻乳燕投林一般奔过去,扑在江老头的怀中:“外公!”
姜老头正在门口编着竹篮消磨时间,闻言惊喜地抬起头,一把搂住外孙哥儿:“瑾哥儿,芸娘,女婿。”
他们三人的到来完全在姜老头的意料之外,上一次黎成石过来说姜芷芸怀孕了,姜老头一直非常想去上河村看看女儿,但是因为最近姜王氏的身子不太好家里离不得人,加上娘家的人最好不要没事就去看外嫁女,他只能把这份心思按下来,准备了一些适合孕妇的吃食让黎成石带回去。
本以为想要看到女儿得自己抽空了去上河村,没想到才过了一个月,他们就回来了。
姜老头惊喜归惊喜,该说的还是得说:“芸娘你身子不好,怀孕了就在家好好养胎,家里什么时候都能回,不差你在这个时间回一次两次的。”
“爹,您放心,我对肚子里的孩子比谁都上心,不敢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姜芷云走上前,脸上带着笑意,“刑郎中说我现在这一胎已经怀稳了,让我没事的时候多出来走动,这样对胎儿更健康。”
男人家对这种事情本就不太了解,姜老头想着以前儿媳妇怀孕的时候,老妻当时也让她少干活,但得多走动,估摸着女儿这样应该没问题,他又露出了笑脸:“那行,瑾哥儿已经这么大了,你不是第一次为人母,做什么得自己心里有数。”
“外公,外公,舅母呢?”黎明瑾等他们大人把话说完才插嘴。
“你舅母在屋子里呢,想去看她就进屋吧。”姜老头笑着放开黎明瑾,见他飞快地走了进去,颇为奇怪地说,“以前瑾哥儿来没见他对齐明娘这般关心,你们给他说了什么吗?”
“瑾哥儿上次听我说大嫂身子不好,他一定是还想着这件事。”黎成石将两个篮子放下。
姜老头看了一眼篮子里的东西,脸上浮现出不赞同之色:“你们来就来,干什么带这么贵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