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秦淮瑾想到元正那夜他去长安殿时,若月跟他说的那番话。
如今想来,那时的情真意切,只怕也是为了迷惑他。
长安殿大火的真相确实如她所言。
可旁的便不一定了。
幸而他根本就没有全信。
“去长安殿,将若月带去司部。”
眼下天子已然不打算再听对方说任何狡辩之言了,既然她有胆子欺君,便要承受欺君的下场。
比部和司部虽都属天子,可两者之间是互相独立的。
一般时候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但眼下天子下旨,那比部的暗卫自然也不多言,拱手应诺后便要离开紫宸殿。
可刚走了两步,便听得上首的天子又开口。
“不必了。”
“直接将若月带来紫宸殿。”
那暗卫闻言,同样一句话没多问,又应了声后才离去。
而天子眼神幽暗地看着眼前的折子后,才重新对张彦吩咐了句。
“过会儿你便派人去将军府,请孟夫人明日一早便入宫,再叫人带封信去东市魏王的宅邸,在魏王他们启程之前,将信交给魏王妃。”
张彦便忙应了,接着忽然想到什么。
“陛下,带什么信去?”
天子便笑了一声,笑声之中喜怒难辨。
“若月的亲笔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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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市,魏王宅邸。
魏王在府上好容易等到阿月回来,在接了对方入内后,才忙问。
“大将军眼下如何了?”
阿月因才哭过,眼眶还带着点微红,眼下听得他这样问,心中便又是一阵泛酸难过。
“外祖父的情况不好。”阿月便将自己在将军府的事都说了边,末了道,“听母亲说,宫中尚药局最好的人都去瞧过,可都没法子,眼下只能靠参汤吊着了……”
“我想着,丁先生医术超群,当初能解了云沧之困,也不知能否治好外祖父,如今便只能赶回渭宁,届时再去南阳寻他了。只希望丁先生不要再出去云游。”
看着素来开朗的阿月星眸之中忧愁的神色,魏王便轻声道:“丁先生连云沧那样棘手的毒都有法子,想来大将军这病应当不是什么问题,明日我们便启程回渭宁了,若是你着急,我们可以直接去南阳,找到丁先生再说。”
阿月自然想这样,可她也知道,直接去南阳不是好的选择。
“还是先回渭宁吧。”她道,“陛下如今已然起了疑心,若是我们直接去南阳,届时也不知要如何解释。”
“这简单,昨日我上奏的折子写的便是你身子不好,要回渭宁休养,我们直接去南阳找丁先生也是能说得过去的。”
其实这样也不是不行,可阿月想了想,还是觉着不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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