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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渊睨她一眼,“腿都站不稳了还逞强,都睡床。”

都睡.床,香桃心里惶然,他这样说于情于理都挑不出错处,她只能顺从。

夏渊生活作风朴素,寝室的床不是雕花繁复的拔步床,而是四角简单立着四根柱子的架子床,四周围以柔软的纱帐。

庆幸的是,这个床很宽,一上去,香桃就骨碌碌滚到最里边,而夏渊则躺在床沿,没有一丝越矩的意思。

*

翌日,夏渊醒来时,床上已空无一人,他翻身起来,坐在榻沿。

后半夜他难得睡的踏实,中间没有醒过,而且,他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这次的情景清晰了一些,梦里他紧紧跟着一个女子,此女子已成年,他却总怕她走丢似的,她到哪,他到哪。

夏渊摇摇头,原来沉睡的代价就是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

环视一周,屋里也没人,他起身下床,往外走去,经过厢房,听到婢女彩月的声音:

“小娘,你现在连个换洗衣服都没有,可怎么办呀。”

香桃声音淡然,“没事,现在夜里风大,睡前洗一早就干.”说到这她猛然停下,似乎在犯难。

夏渊倒是没有深嚼她的话,只是听到她没换的衣服,心道这是什么大问题,长了记性才重要,他在军中,军纪严明,最容不得中饱私囊的行为。

简单的用完早膳,夏渊来到正堂,六部的尚书俱已来齐,见到他,都站起来行礼。

夏渊是正一品镇国将军,尚书是正二品,听说他回来了,故而早早的来拜谒,说的也都是客客气气的恭维话。

夏渊不耐官场的这些脸面话,他直入主题,点名曹尚书:“此次胡虏来势汹汹,又联合了周边的几个小国,意图不容小觑,请曹尚书禀明曹丞相,早日清点国库,下拨军用物资。”

曹姓在京都无人不知,那是太后的母姓,而曹丞相正是太后的亲哥哥,北雍大权在握的国舅爷。

曹尚书回道:“将军的判断自然无疑,曹丞相近来常与太后商议西北战事,万一开战,定会做好补给。”

夏渊目光一睃,曹尚书心虚的低下了头。

“什么叫万一开战?难道丞相还在心存侥幸。”夏渊音声如钟,他自带威严的气势,慢声细语都没人敢反驳,这一抬声调,在场的人都吓破了胆。

曹尚书整个身子一缩,如被风雨摧残过的鹌鹑,颤巍巍道:“将军稍安勿躁,此番回去,微臣自会转达将军的意思。”

其他人再不敢发一语。

夏渊无心应付他们,挥手让他们退下。

批阅完军中的文书,夏渊去外面透透气,不知不觉走到了府中的马场。

他突然想起离京前,把两个孱弱的小马留在了这里,彼时它们刚出生,不便长途跋涉,遂留在府里的马场养着,他当时走的匆忙,未细细嘱托下人,现在不知道是生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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