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荀寐侧过身,给珀尔修斯看房间内一片狼藉的惨状,断仍旧在喘息,可见他的爆发虽然可怖,但后劲不足,荀寐不敢把人抛下独自去追凶手,就怕被调虎离山凶手再杀回来给断一个回马枪。甚至若是灯亮得再晚一些,或者凶手再莽撞一些,荀寐和断今晚绝对得交代一个在这里。
因为雨衣人逃离和珀尔修斯从后门出现几乎是同一时间,而且这人也称得上救了他们一命,所以荀寐不避讳地把珀尔修斯迎进屋内关上了门,然后问他:“停电之后一点光没有,你怎么敢出门的?用头发丝想都知道这肯定不是简单的跳闸。”
“是啊,所以我才说怕你俩被干掉。”珀尔修斯抓抓头发,看模样很像是在思考怎么既交底又不那么彻底,“我得到了一些线索……反正我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的,要死的肯定是你俩。”
“比如你就是那个凶手?”
“……也有可能。”珀尔修斯忽然阴冷地笑了下,掀开外套从腰后摸出一把锋利的刀刃——他之前用来削苹果的那把,由于杀伤力太低断都懒得多给他半分注意力。珀尔修斯自找没趣地把这把用来防身的小刀塞回去,又不服气被无视,不怀好意地问:“都看过手机短信了?难寐,我和你的关系……真不一般啊。”
“别试探了,有事说事,吞吞吐吐的真没意思。”荀寐开门见山,义正辞严的口吻好似自己是那光明磊落的楷模,而珀尔修斯则是畏畏缩缩的耍心眼小人。这种恶人先告状的行为气得珀尔修斯声音都大了:“好像你不是吞吞吐吐的一样,有本事你先交代啊!”
那荀寐不是张口就来:“我在网上和你互喷,把你骂哭了,所以你趁我们出来聚会需要个厨子的机会假借来做菜,实则来做了我?”
“……那倒不至于,我就是想来吓唬吓唬你,讨个说法。”珀尔修斯双手抄在裤子口袋里,抿抿唇,明知问了会让他在较量中落于下风但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你这个角色到底怎么惹到‘我’了?我看短信里的前因后果非常模糊,只说你口无遮拦诋毁了我非常重要的人,我一定要来让你亲口对她道歉,女字旁的她,是谁?”
这句话一出,荀寐和段折黎对视一眼,后者缄默不语,前者笑着说:“好巧,我们也想知道。”
“真不知道?”珀尔修斯很惊讶的样子。
荀寐摇了摇头,也觉得其中有些蹊跷,按道理他张难寐和司珀尔之间的恩怨应该是个闭环,也就是他们两人身上能够获得的信息应当可以还原事件全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最重要的争执起因还处于未知状态。
这或许意味着,他们之间的事情,至少还有第三个关键人的存在……
珀尔修斯似乎也想通了其中关窍,不过并不打算和难寐分享,恰好难寐也是这么做的,两人难得默契地共同保持沉默,过了几秒就听珀尔修斯转移话题问:“刚才什么情况?”
“刚刚有个有意用雨衣遮挡了身形的人趁跳闸来袭击我我们,主要是袭击断,看不出男女,但看得出来杀意很重,先前还早有准备在断的轮椅上抹了荧光颜料,动机应当是断的父亲贪赃枉法包庇罪犯……”说着他看向断,“这个白天都有谁接触过你的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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