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身魁梧劲装,是正准备要去军营练兵,他俯身坐到妹妹身边,原本铜锣似的大嗓门,在妹妹面前也免不得柔和几分。
“怎哭了?谁叫你难过了,哥哥替你做主。”
孙倾婉摇摇头,“没有,就是风吹了眼睛。”
晴空万里,风和日丽的天儿,哪里有风?
方才他来时,见婉儿一人坐在湖边,兰香守在远处,没叫上前。
他便问了兰香,妹妹可是有什么心事?
兰香说,姑娘自醒来,见到老爷夫人还有公子一直都挺高兴的,只是……
兰香说,“只是小姐该是一直在等陛下,可是陛下始终没来,小姐不说,可总是一个人默默出神。”
宋仁刚从宫里回来,被那个榆木脑袋气了个半死,如今看着自家妹妹伤心难过,他更觉皇宫里哪位着实愚蠢。
“婉儿,哥哥有一事该告诉你。”
泠寒始终不许任何人说出,他以血养孙家女这件事,而自孙倾婉苏醒,她每日只食一滴,被混在药里,尝自是尝不出的。
宋仁说,泠寒病了,生了很严重的病,要不妹妹进宫去瞧瞧吧。
即便哥哥不说泠寒是因为割血救她才拖垮了自己的身子,只叫之前情谊,泠寒数次救她,照顾她,她也是要去看看他的。
如今再得知,自己服了他数月得血养身,甚至至今还在服用,小姑娘抹了抹眼泪,自然是毫不犹豫的,一口就答应了。
宋仁忙着去军营,便只能让他的长随先马车一步,去送信。
泠寒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孙倾婉已经火急火燎的到了宫门口。
而宋仁信里也只道了句:“我说你病入膏肓,家妹来看你最后一眼,人是入宫了,能不能留住,就看你自己了。”
龙椅上男子一身玄色龙袍,气宇轩昂,俨然没有半点病入膏肓的样子。
那一瞬他慌了神,可慌神的同时也有即将要见到喜欢姑娘的喜悦。
“余生,快去拿个湿帕子过来。”
他一边说,一边宽了外袍,径自向里面小室而去。
他虽心里念叨宋仁这办法实在草率不靠谱,可人还是跟着行动起来。
当孙倾婉由宫人引到勤政殿时,原本还在忙着处理政务的天子,正病恹恹的躺在那张小小的罗汉床上。
他双目紧闭,额头上还放着湿帕子。
余生守在一旁,见孙倾婉来了,向她行礼问安,随后道:“陛下忙于政务,已经一连着三日三夜未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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