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都是实话,在孙仲青眼里,当今圣上就是个杀人不眨眼,阴鸷毒辣,且戾气很重,冷血无情得人。
死在他手上的性命无数,这样得人,只是见了都要抖上三抖,更何况是要日日在一起,同住一个屋檐下?
试问这样的男子,谁又愿意放心的把自己宝贝闺女交托?
女子噙着泪,诉说着她心中得百转千回。
“父亲大病刚苏醒,身体还未恢复,原本得知臣女跟了陛下就有种种担忧,郁结于心。
父亲提出要臣女离开,臣女原是不答应得,了臣女怕父亲情急伤神,如此才不敢忤逆父亲的意思,只能暂时应下。”
这些事,都是他们一家三口关上房门,私下讨论的事。
孙仲青是个小心谨慎的人,提这事时,屋里就是连下人都叫出去了。
她知泠寒手眼通天,这府中不可能没有泠寒安插得眼下。但依旧揣着明白装糊涂,挑明了和他说。
“这不过只是臣女一时的缓兵之计,原是打算另想办法说服父亲,却不想被陛下偷听了去。”
她这是明摆着在说泠寒故意派人监视她,可泠寒还真没有这个意思,男子压根就没想过这女人会走。
“朕无意去听你与家人的谈话。”他不想让孙倾婉觉得,他是一个处处监视她,听墙角,惹人讨厌的人。
他泠寒堂堂天子,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何需要用这种见不得人得手段做事?
“朕派人跟着你,原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却不想无意当中听到了这个。”
明明是那孙老贼要拐走他的女人,还要把他的女儿嫁给被人,明是他来找这女子一个说法,可为何真较起真来,心虚的是他,解释的也是他?
男子觉得胸口似有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堵着及其难受。
他忽觉这小人儿不跟他一条心。
“孙老……孙大人对朕印象不好,你就不会替朕解释?”
泠寒一时口误,险些在孙倾婉面前说了他私底下给孙仲青起得外号。
男子觉得,自他把这女子接进宫中,凭良心讲,他对她很是不错,凡事亲力亲为,锦衣玉食,试问这天底下还有哪个男子能如此?
可为何孙仲青畏惧他,误会他,担心他会对自己女儿不好时,身为当事人得孙倾婉没有在第一时间替他辩解,为他证明,说他待她很好,请她父亲放心。
这一切都没有,她是选择了最下下策的办法,泠寒有些想不通。
孙倾婉微愣,愣得是,她压根就没想过要替泠寒解释。
虽然她向来和母亲报喜不报忧,也曾说过,陛下待她很好这种话。
但那也都只是宽慰母亲,不要担忧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