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舒的话语还未说完,虞楚息便淡淡截断道:“你是想看我笑话么?”
谢舒没想到郎君会说出这样的重话来,他忙去看他,只见虞楚息的神情和往日不同,极为寡淡,目光没有一丝温度,那张昳丽至极的脸庞在夕阳的霞光照耀下却透出几分冷艳来。
谢舒这一瞬间心中一紧,他这时忽然想到了郎君为何会生气。
他和郎君虽是名义夫妻,可外人并不知道,落在别人眼中,又是什么想法?
看到郎君为此伤心,谢舒有些无措地解释道:“郎君,我刚才那话并非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会唐突了郎君......”
虽说虞楚息也猜想的到谢舒刚才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皱眉,可真当这时看他如此着急地解释,虞楚息也不知道是该怨他到了如今,依旧在他们之间划开那条泾渭分明的界限,还是该气他对自己那般恪守礼节,小心翼翼?
就在虞楚息百味陈杂之际,这时又听到男人声音温柔地轻轻问道:“如果郎君不嫌弃我......”
虞楚息唇角微抿,只别过眼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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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栖霞寺的后山峰峦边,坐落着一座长亭。
那长亭虽然一面朝向悬崖峭壁,却是一个欣赏风景的难得胜地。
只见长亭旁边有一棵苍天松树从绝壁上伸出,枝干茂密如盖,刚好能遮风挡雨,抬头望去,仿佛一眼能够穿过这无垠高穹,又能探入那雾凇云海。
此时亭内有两人举棋对弈,左边那人身穿大红色的木棉袈裟,正是栖霞寺的方丈玄真大师,而另一人身穿布艺棉鞋,状若寻常百姓。
玄真一边布子一边笑着道:“姜兄,没想到你竟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告老还乡。”
他面前的此人便是曾经做过国子监祭酒的姜鸿,可谁又能想到这位颇有清名的当世大儒看起来如此毫不起眼,回到金陵的第一件事竟是来这栖霞寺呢?
姜鸿自嘲道:“年纪大了,可不是如此吗?”
玄真却露出不信的神色:“这致仕最晚在古稀之年,姜兄我看你还年轻地很,我可是听说过,当今圣上对你几次挽留。”
姜鸿失笑摇摇头,不知道原来外面的传闻如此夸张,事实上,圣上只是按照以往的规定将他致仕的帖子留中了一次。
姜鸿不免解释道:“不是我不想留,是留不得了。”
玄真闻言大吃一惊:“怎会如此?你身为国子监祭酒,这个职位不该啊!”
也不怪玄真有这样的疑惑,国子监便是整个大庆最高的学府,设在京都,而国子监祭酒是从四品的官职,相当于国子监的校长,平日主要任务是掌大学之法与教学考试,是一个再安稳不过的职位,怎么会留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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