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舒不知道哪里惹到了小郎君,他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垂了下去,十分明显地不开心。
谢舒原以为是自己刚才的担忧成真,虞楚息更信别人,可好像并非如此,虞楚息生气的对象......是自己。
谢舒不免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不知该如何哄他。
其实谢舒也不知道自己会什么会想到“哄”这个字眼,他朋友虽不多,平常相处也以学术居多,但别人有时会说起一些感情上的事情,谢舒因此知道当女朋友生气的时候,是需要哄的。
然而眼前的郎君即使再昳丽无双,可没有一丝阴柔气,分明是个顶天立地的儿郎,不过谢舒不知为何,却想要哄他开心。
谢舒于是努力说着好话来:“我自然在乎,郎君在我心中极好,因此见不得别人说郎君不是,即使那个人是谁都一样。”
他这话说了之后,虞楚息的笑容却更古怪了,他眼神似喜似怒,只看着他不说话。
谢舒也因此更紧张地看着他。
这时虞楚息忽然开口问道:“如果说我不好的是你呢?”
被这么一问,谢舒总算知道为什么虞楚息刚才会生气了,原来和原身有关。
虽然不知道原身到底做了什么,但想来不是什么好事,不过让谢舒庆幸的是,虞楚息并不是喜欢藏着掖着的人,而是直言相告,否则谢舒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对症下药。
既然是原身的错,谢舒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是我以前混账,还请郎君原谅,今后我只会说郎君好话。”
他这话音落下,虞楚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他的唇角这次绽开了一点松松散散的、轻轻浅浅的笑,像是云间月,花间雪。
紧接着,虞楚息的声音低低地响起,仿佛在小声抱怨:“巧言令色。”
谢舒离得近,听的很清楚,巧言令色便是花言巧语的意思,虽然谢舒不知道自己哪里是花言巧语了,可郎君这般开心,他也没有反驳,也笑着看向他。
虞楚息注视着眼前的这个人,他忽然这一刻,从来没有像如今那样在意过对方三年前曾经亲口对他说过的那四个字“心有所属”。
虞楚息笑容又渐渐淡了下去,他想,那到底现在对方又是在做什么呢?
这一瞬间,虞楚息心头闪过种种猜测,他之前就怀疑过谢舒刻意讨好他,是别有目的,大概就像这三年来的几次一样,索要财物。
可谢舒完全不必做到如此地步,毕竟之前自己也不是没有给他。
而谢舒忽然产生的变化是发生他落水之后,难道他落水还有什么蹊跷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