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长大十九岁,好像对女孩子从来没有任何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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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家遇揣着对好兄弟的一肚子百思不得其解下楼时,犹站在屋中的叶军,却像是被什么吓到一样,小麦色的脸,渐渐变得苍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骤然惊醒般,跑到床边,手忙脚乱将明星海报和自己画的素描,全都撕下来,丢进床边的垃圾桶。
又想到什么似,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素描本翻开。
这些日子在家中养伤,无聊时他便画画。
也不知怎么画着画着,就画了好多张陆宁。他翻开素描本,准备像刚刚撕海报一样,将陆宁的素描撕下来丢掉。
但手碰到画纸,看到上面栩栩如生的少年,到底还是没忍心下手,最终将本子合起来,锁在
了抽屉里的小木箱里。
然后便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向窗外春日温暖的阳光。
十九岁的男孩子,忽然就生出一股不可名状的怅然。
他大概是十四五岁开始,就明白自己跟别的男孩子不一样。在最初的恐慌后,他很坦然地就接受了这种不同,总归他又不会去影响别人害别人。
直到刚刚周家遇跑来找茬,才让他蓦地惊醒。
他差点就要害了陆宁。
幸好他反应了过来。
他得及时将这不该有的念头掐死在摇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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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宁发觉叶军很久没来自己窗前了,有一次在楼下遇到他,正要和他说几句话,对方像是撞鬼一样,挥挥手就跑了。
弄得他一头雾水。
而对周家遇来说,没再看到叶军往陆宁窗前钻,先前那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也就暂时抛到了脑后。
没什么比学习更重要。
四月底的三模。
周家遇英文站上八十分,总分比陆宁只差了不到二十分,全市排名成功挤如前三十。
这些年,两所顶级学府在云江的录取人数,每年差不多就是三十多人。
这意味着,京大灿烂的曙光,已经照到他身上。
还有两个月,只要其他科目继续保持,英语再提高个十来分钟,基本上就稳了。
也就是在这时,陆宁接到了康华打来的电话,告诉他钟从山有了消息。
事情败露后,钟从山搭了一辆开往云南的货车,准备出去从边境逃往国外。不想,车子在进入云南后,出了车祸,翻下山崖,司机和他当场死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