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时候用这样的语气跟家里人说过话?
另一边的老太太被她这语气惊的哑口无言,愣了好久,牵强的说:“你大伯要是不在了,你让他们一家人怎么活?”
“大伯母有她自己的生意,堂哥堂姐都有工作,挣得比大部分人都多,你是觉得他们养不起自己什么都得靠大伯?”宋漾眉头蹙着,拉上窗帘,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床上。
来到衣柜前挑衣服,完全没心思继续休息。
父亲走的时候也没见老太太这么难受,说到底还是偏心,一个长时间不联系又犯了罪的儿子还要维护。
在衣柜前站了半天,随便挑一件衣服换上。
*
陆岸闫考虑到宋漾开车不方便,去其他地方又怕她打不到车,所以订的餐厅离她公寓很近。
餐厅规模不大,评价却不错,宋漾进去后提了陆岸闫的名字,跟着服务员来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张律师已经坐在那儿不知道等多久了。
“您请。”服务员让开路。
宋漾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问对面的男人:“等多久了?”
服务员递来菜单,她接下随意翻着。
“十分钟不到,陆助说您找我有事。”张律师三十出头,也是宋父常用的人。
“昨天让你办那件事,无端挨了我奶奶一耳光,我很抱歉。”宋漾点了两道菜,将菜单递给对面的人。
张律师接过,走过程似的点两道,把菜单还给服务员,回答宋漾刚才的话:“不用抱歉,陆助找我的时候就说了会有轻微风险,况且我也拿了钱。”
拿钱办事,一耳光算不得什么。
宋漾轻抿唇,说:“即便这样,我也很抱歉。”
“所以宋总让陆助约了我这顿饭,对吗。”张律师眼含笑意,很肯定的说道。
服务员端来两杯白开水放桌上,凑近宋漾,低声说:“小姐,外面有位先生找您。”
宋漾面露疑惑,问:“找我?”
“是的,他在那边等您。”服务员指了个方向。
她看过去,餐厅两边都是落地窗,没有太高的物件遮挡,一眼看到站在外面的男人,不过只能看到背影,正脸看不见。
“宋总去吧,我在这儿等您。”张律师率先开口。
宋漾颔首道:“我很快就进来。”
站起来,稍微整理一下衣摆的褶皱,没有挎包,拿着手机走出去。
十月的夜晚有些冷,推门出去感受到一股凉意,不由得裹紧外套,向不远处站着的男人走去,出来后能看到男人的侧脸,只一眼就认出了是谁。
宋漾不知道他找自己会说什么,放慢步子走过去,姿态悠闲,嗓音慵懒:“堂哥找我什么事?”
站在眼前的是宋远律唯一的儿子宋沉,比她大一岁,从小玩的还可以,去年因为宋远律的态度,她开始跟堂哥堂姐疏远,他们回来后也不曾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