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衔之身体靠着墙滑了下去,又平复了片刻,脸上才恢复了血色。
他起身,又看了眼方才两人离去的方向,直觉这个世界哪里出了问题,并且和这两人有关系,却苦于只是感觉。
毕竟,这两人并没有在明面上,做过什么令人设崩坏的事情。
宋衔之看了一会儿,抬手揉了揉眉心,缓步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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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白景逸叫了医师看过之后,唐棠给昏睡的人喂了些水后,便掩门离去。
而在呀身后,原本已经睡过去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眼中一片清明。
他翻身坐了起来,精致清冷的面容上尽是阴郁与不甘,满面泪痕,仔细看,还能看见他微微发抖的双肩和被咬出血口的下唇。
“我感觉,他又要被抢走了,怎么办……”他喃喃出声,声音中却带着与面上表情截然不同的害怕,还有一份痴怔的疯狂。
没有人回答他,他双手抱头,一遍一遍的念着怎么办。
少顷,他脖子上的玉坠突然亮起了青光,青光化为雾气渐渐在半空中凝出了实行,雾气离散,空中留下的,是个身穿暗青流云衣袍的女子。
她眉眼生的冷如剑锋,高鼻薄唇,天生的淡情刻薄面像。乌发高盘,没有任何装饰,却自有威严。
“我已经帮过你一次了,没想到,你竟如此蠢笨。”她开口,是一把如冰泉相撞的嗓音。
“为什么,为什么他生来就什么都有,而我却要靠抢!”
他一边哭,一边拿锋利的指甲在手腕上狠狠的剜动,直到血肉模糊,“天道如此不公,也就罢了,为什么现在我好不容易拿到手的东西,他却不费吹灰之力地便能拿回去!”
白景逸猛地抬头,眼中一片血红,那足以冠绝修真界的极品美貌,在这时也变得狰狞可怖:“为什么不能杀了他……我要是杀了他,这一切就都是我的了!”
“对,我现在就去杀了他!”他满脸狠厉,几乎已经逼近癫狂。
青衣女子垂眼看着他这副癫狂地模样,脸上却是带上了笑意:“杀了他?若是现在杀了他,这整个世界都将不复存在。届时,你的心上人也活不了。”
“那你说要怎么办!”白景逸喘息急促,整个人好像已经全部笼罩在了阴云之中。
女子因他的不敬皱了皱眉,静默了片刻,才轻轻掀了掀眼皮,接着道:“你就没想过,原本好好的事情,为什么突然出了变故?”
“明明半年之前,你我二人已便亲眼看他气数将近,就算是云翎给他寻了药,洗经伐髓,也断然活不了多久了,可自那次以后,他突然之间性情大变,身体也越来越好,气数恢复如此之快,你就不觉得奇怪?”
女子声音冰冷,带着明显的嘲弄。
白景逸闻言愣了愣,面上的表情也淡了,整个人冷静了许多,垂下头,似乎是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