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姗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骂道:“滚!”
“诶,你是他现任?巧了,我是前任!哦,也可能是前前前前前任。”讽刺到极致,男生竟然冲肖屿崇伸出手。
肖屿崇当然不可能跟他握手:“在你眼里,男的和女的就只有这种关系?”
纹了身的男生看起来也不想跟他纠缠,径自伸长手臂,想去够被隔开的胡姗。胡姗被抓住了防晒外套,却尖叫出声,挣扎着不肯过去。肖屿崇抓住使他们拉锯战的布料,死死不肯让开。他硬生生从对方手里将那块衣角扯了回来,扶住胡姗的肩膀往后退,与此同时瞪着素昧平生的年轻男性。
“我朋友不想跟你说话。有什么想谈的,麻烦再约别的时间。”他转过身,双手并用,像是从身后拥抱,把胡姗保护在自己背后。肖屿崇一字一顿地说,“叫上我一起。”
做错的事,能够再挽回吗?
假如不觉得自己有做错的话,还可以被原谅吗?
像觉得无趣了似的,读了职校、早早就业的男生终于还是转身。肖屿崇陪胡姗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被攥衣服勒到了脖子,胡姗始终紧紧握着自己的衣领,借手背来遮挡自己的脸。肖屿崇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他说:“你不想说的话,我不会问的,也不会跟别人说。”
眼泪一直往下掉,胡姗忍住了,她默默地深吸一口气,问:“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们是朋友——这种做作的话,就算死,肖屿崇也说不出来。“有什么为什么,我们同班啊。”他回答。
原本忍住的泪水,却像从泉眼往外一般源源不绝,忍耐不住,于是往下落。胡姗不习惯哭泣,也讨厌被人看到哭的样子。她倏地转过身,就这样与护送自己的人背道而驰。肖屿崇回头看向她,久久沉默不语。终于,他还是加快脚步,轻而易举地追上去。
“那边人更多。”他说。
话音刚落,头顶就被渔夫帽盖住。他捉住帽檐,用力往下拉,直到遮住她的眼睛。肖屿崇说:“需要帮忙就找我,跟廖茗觉和王良戊说也行啊。”
如小狗肚子一般暖融融的温度触手可及,她却说了违心的话:“凭什么?我又没把你们当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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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没有客人,廖茗觉在一目十行疯狂复习打印在纸上的知识点,就在此时,店门外落下影子,她刚一口气不喘地说出“欢迎光临请问要点什么”,就看到是王良戊和邓谆。
王良戊和邓谆选了同一节选修课,今天课程刚好是出去参观,两个人又在一个组,正讨论栽培作业交什么,不知不觉,就走到廖茗觉打工的奶茶店。
邓谆在看手机,随便抬头看了眼菜单,毫无起伏地直接说道:“我要一杯QueQueNeiNei好喝到咩噗茶。”
王良戊苦笑着看向他,忍不住感叹:“说起来,邓谆你真的好像社交牛逼症啊。”
“什么?”邓谆像做梦一样看过去。
廖茗觉好像也颇有同感,顺势补充论据:“上次上院长的课,你睡了被抓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