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谆看到一个带孩子的妈妈,于是站起身,把位置让给她。对着某些人,他总是能一下就收敛起那副满不在乎、无所顾忌的神情,好像变成另一个人似的。
廖茗觉也索性站起来,远远看到门口有位老人家,隔老远就招呼“老爷爷,过来坐吧”。
两个人都把座位让出去了,邓谆和廖茗觉挪到地铁门旁边。屏幕里在放卡通宣传片,廖茗觉盯着屏幕,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邓谆侧过脸看了她一眼,突然说:“我第一次看到你,就是在地铁站。”
“啊?”这下轮到廖茗觉惊讶了,她对此可一点印象也没有,“真的假的?”
虽然廖茗觉已经不记得,但那件绿色毛衣千真万确是铁证。她笑起来,难为情地解释说:“那件毛衣是妈妈给我打的。我很喜欢,所以经常穿。”
到了滑冰场,上冰球课的孩子们刚休息,冷气沿着冰场地面往上冒。廖茗觉和邓谆各自穿过冰刀鞋,慢慢滑入场内。
因为都不算老手,他们还特地花钱租了一个辅助用的推车。邓谆还算能滑,廖茗觉却直接粘在了车上。
一开始她还想试着摆脱一下,争取进步,到后来索性就自暴自弃了。廖茗觉坐在推车上说:“我就这样滑算了。”
邓谆默默地盯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这个问题,然后抱起手臂:“我是随便你。”然后就转背,一个人扬长而去了。
但眼睁睁看着他越滑越好,到最后,她还是控制不住,尽全力站起来。几个小男生逆行滑过,看到廖茗觉那战战兢兢的样子,居然开口嘲笑她:“这么大人了还不会滑!”
“又要摔了!又要摔了!”
“喔!”
廖茗觉恶狠狠瞪过去,但一分心,脚下就站不稳了,差点真的要摔,还是立刻扶住推车才重新站好。尚未说什么,只见邓谆已经滑到这边来,确定她没事,就才转身看向那群小鬼头。那些小孩也都是见风使舵的老手,一看到可怕的大哥哥气势汹汹回头了,马上就作鸟兽散,能溜多远溜多远。
值得一提,就在两个小时前,肖屿崇纠结良久,连朋友叫他去玩游戏都没动,最后还是一个鲤鱼打挺,换上衣服洗漱准备出门。
托廖茗觉那大大咧咧不知道区分群和私聊的德性(有一次她在群里狂发传媒部的照片,当时肖屿崇在玩王者荣耀,差点没被下弹的提醒气死),他知道了他们的聚会地点。但时间还是不确定。
他想去碰一碰。
准确来说,这也不是去撞他们,顶多只能说是碰运气。没遇上很正常,但万一遇上了,那也只能说是有缘。
肖屿崇刚到门口,就被躺在沙发后面涂脚指甲油的妹妹盯上了。
肖娅卿从靠背后面露出两只眼睛:“哥哥,你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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