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闲看着那副画,明明是一池清水悠悠湖鱼。
可那池水却被逐渐染成一片鲜红,而滴落下来的血,也落在了那池边看鱼人的脸上。
就像落下的一滴眼泪……
俞闲眼珠子上瞟,宋凌屹一双大红眼,还有不断从嘴角溢出的血珠子。
内心焦急之下,他再次成功夺到了身体的控制权。
从盒子里跳出来,又咕噜咕噜的滚到了宋凌屹的画上。
两人乍一对上眼,宋凌屹愣住了片刻。
俞闲想笑,可是这时候他的脑袋应该挺可怕的……那个年代哪有那么多防腐的方法,就算那盒子里摆满了冰块,但估计还是腐烂得差不多了,也就宋凌屹能忍受得住,天天抱着一颗腐烂发臭的脑袋走进走出的。
看看那些伺候他的太监宫女,一个个天天进这寝殿就和进鬼屋似得。
脸上白得都像抹了好几层的粉,身子更是抖得和筛糠一样,跟着宋凌屹最久的那位内务府大总管,算起来也是养着宋凌屹长大的老公公,可为这事愁得天天苦着个脸,就这小太监和小宫女,被宋凌屹吓死的都有几个了。
俞闲叹了口气,是他估计也得吓着。
“屹哥?”声音很艰涩,但好歹还是听得清楚。
宋凌屹微微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褪去了猩红。
“我就这样。”
“你来给我画画。”
宋凌屹毫不犹豫从新铺开一张新纸,一笔一笔的开始画起来。
“之前你是偷偷的画。”
“之后你是回忆着画。”
“现在你不用偷也不想了,我本人就在你眼前,天天都可以给你画。”
俞闲艰难的滚动着眼珠子看过去,这画上画的并不是一千年前的俞闲,而是抱着猫咪,躺在一张摇摇椅上,在观景窗前晒着太阳的现在的俞闲,青年闭着眼睛,嘴角却是带着笑,手轻抚着怀里的猫咪,看起来十分悠闲满足。
宋凌屹的速度很快。
不过寥寥几笔就能将画中之人画得如此传神。
俞闲看着,突然开口:“把你也画进去呗。”
“怎么画?”宋凌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他画下最多的便是俞闲,各式各样的俞闲,有时候也画过和俞闲相关的人,唯独没有画过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