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琢立刻去了。
戚如翡盯着沈琢。
他身形孱弱,长得高又瘦,加上今日穿了件绿衫,慢吞吞在林间走着,朦胧的晨雾叠起,愈发衬得他像是竹林里的竹子成了精似的。
戚如翡摇摇头,也没再理沈琢,自顾自去林中练刀法了。
一连几日,都是这般平静。
到了大暑这天,张家突然又来人了,说是张樱樱约沈琢夫妇在茶楼见面。
想到那次,张樱樱要死不活的样子,戚如翡原本不打算去的。
但是转念一想,她还得去问方卓死前发生了什么,便决定去赴约了。
去的路上,戚如翡突然想起一件事,她转过头问:“前段时间,刑部不是在拿张樱樱到案吗?现在她怎么能出来了?”
“方卓的案子结案了。”
“结案了?!什么时候的事?”戚如翡立刻坐直:“难不成杀死方卓的凶手另有其人?”
沈琢摇头:“凶手是张樱樱,她之所以能出来,是祁明月出面了。”
虽然相府不再追究张樱樱,但她杀人一事,毕竟属实,刑部尚书自然不肯放过这个公报私仇的机会。
但后来祁国公府的小姐祁明月知道,张樱樱与方卓之间的种种后,她可怜张樱樱的遭遇,便去刑部为张樱樱求情了。
而方卓虽在学子之间颇有名气,但他去岁入试未中,只有个举人的功名,且他父母皆亡,是叔父将其养大的。
祁明月施压,兼之方卓叔父收了张家的银子,便也撤了诉,刑部尚书只得将此案定为过失杀人,张家交够了赎罪银,张樱樱便被放了出来。
戚如翡一激动,狠狠拍了沈琢肩膀一巴掌,一脸骄傲:“看吧,还是姑娘懂得心疼姑娘,男人都是狗东西!”
沈琢:“……”
事情始末讲完,马车也停了。
戚如翡他们一下马车,便有小二将他们引至二楼雅间。
张樱樱等在那里。
张樱樱比前段时间瘦了不少,但脸色却好了很多,一身鹅黄的裙子立在那里,像一只伶仃的素心腊梅。
一见到戚如翡和沈琢,她便泪眼盈盈,先冲他们行了个大礼:“樱樱多谢大公子、夫人救命之恩。”
戚如翡见她这样,便知她是想通了。
她上前亲自将人扶起来,摆摆手道:“不必谢我们,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沈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什么救来着?”
沈琢:“不自救者,人弗救之。”
道完谢之后,张樱樱才说了今日约他们来的目的——张樱樱是来辞行的。
经此一事后,张夫人大病一场,张侍郎便递了辞表,打算带妻女换个地方生活。
戚如翡虽然来华京不久,但也知道流言蜚语的可怕性,觉得他们换个地方生活也挺好的。
说完这个之后,戚如翡又问起了方卓死的那日,发生的事情。
张樱樱将那天的事全说了一遍,戚如翡顿时面露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