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爱。”
朝行雨蹲在露台边,几只小松鼠窝在花盆里,在叶片的遮蔽下大胆地没有走开。“你们就安心在这里住着吧,反正这个家是我说了算的。”
他将几盆零散的植株移地挨紧些,满意地露出两只小酒窝。
*
夏日的气味是石板与沥青蒸热后的闷,街边空调外机的风和行人身上的汗。
姜壑站在与朝行雨约定的地点,纵使站在建筑物的阴影里,热气也不断哄晒着,让人热得要头晕。
他们约在下午五点半,可姜壑四点半就到了,他总想着要是朝行雨先到了,晒到了怎么办?于是他自己心甘情愿,早早地来承受这酷刑。
等到日头下去,街边驶来一辆车,从门内下来的,正是姜壑心心念念念许久的朝行雨。
他穿着一件湖水蓝的短袖,白色短裤,一双名贵的球鞋,挎包背在胸前,阳光下偏栗色的发尖变成透明的金,那双微翘的眼眸,在看见原地等待的姜壑时,荡开了晶亮亮的笑意。
心脏又开始不听使唤地鼓噪,体温上升,指尖发麻,姜壑觉得自己病了,大脑和身体都轻飘飘地飞在半空,离开他的掌控,唯有一双注视朝行雨的眼睛是真,唯有与朝行雨相关的,才能帮他堪堪抓住现实一角。
“姜壑,你在这等很久了吗?”朝行雨走向他,和他说话。
“等了一会儿,我怕你来早了。”姜壑回话,于是他的嘴巴也抓住现实,心脏也跟着落了地。
朝行雨又笑了,柔软的脸颊露出小猫纹。
姜壑觉得神奇,好像自己不用刻意说些好笑的事,朝行雨就能被他逗笑,他只要做自己,朝行雨就足够高兴。
意识到这一点,姜壑感到无比愉悦轻快。
只可惜,意识到朝行雨身后还跟着卓越后,这股愉悦减少了一大半。
“……哈喽。”卓越别扭地站在朝行雨身后,快速瞟一眼姜壑,“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我是来道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