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啊, 老师看你最近和姜壑同学走得比较近,你们这是……熟悉起来了?”罗文薪今年四十八, 是个典型的老派文人,有知识分子特有的傲气和顽固。
对于堂堂课睡大觉的姜壑,他是抱着“朽木不可雕也”的态度, 是要把他与“好学生”朝行雨分开的那一类人。
最近的姜壑虽然与往常大不相同,不仅在他的课上, 就是其他任课老师的课, 只要罗文薪转教室, 总能看到姜壑在听课,虽然态度比较懒散,但的确是转变奇大,至于原因嘛……
小班长站的端正挺直, 一看就是个极好的苗子。
不管如何,罗文薪还是坚持他那一套朽木不雕的观念。
“你别误会, 老师只是看见大课间你们站在一起说话, 晚自习你也在辅导他,放在以往这都是很难看见的景象。虽然同学之间相互督促很重要,但还是希望你以自己的学业为重,你明白老师的意思吗?”
“我明白的, 罗老师。”朝行雨的眼神瞟向办公室门口,一小块校服从门边露出,是姜壑站在门外等他。
“你明白就好。”罗文薪松一口气,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一口,语气有些刻板:“你也知道我们班上的学生,家里父母提供的条件都比较优渥,就像姜壑同学这类的……他们入学多多少少有些门路。”
“老师是信任你才和你讲这些话,像你这一类的学生,只要坚持好好学习,将来总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到时候他们谁也比不上你。”
【这老师是不是对小雨你有些误会啊?】系统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不是在说他家宿主物质条件比不上其他同学,所以只能做个努力型穷鬼的意思吗?【哇,拜托拜托,他们一群毛毛雨怎么和我家小雨比!】
“罗老师,姜壑同学是怎么入学的?”
“教务处显示是正考转入学,你知道的,中间具体情况老师就不清楚了。”
“正考转入,我知道了。”朝行雨礼貌地点头,“我会好好帮他补习的,罗老师不用担心。”
朝行雨声音清朗,坦荡地像吹过旷野的风,他眼神明亮干净,被映在那双眼眸里头的罗文薪反倒觉得有些无地自容,在信任他人这件事上,历经风霜的他明显不如这个生机勃勃的翩翩少年。
“你怎么这么喜欢站桩,是不是我去哪里,你就要跟着站在哪里?”
朝行雨顾自走在前头,姜壑赶紧跟上,他挠挠头,很想问问罗文薪和他说了什么,是不是让他别和他来往,但他自己又有什么立场问这些话呢?
于是话到了嘴边,转了弯,说起无关紧要的东西:“……我帮你打好饭了,在食堂二楼,现在去吃吗?”
说到吃,第五节 课下课后就被叫到办公室的朝行雨也的确是饿了,他不得不承认,姜壑这人看着粗手粗脚,实际心思还挺细。
“有糖醋鱼吗?”
“打了两份,我的也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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