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噢噢,大我六岁呀。”小孩自顾自点头,在确认什么似的。
“对啊。你们好学生不都讲礼貌得很吗,叫声胥哥听听?”秦胥笑得恶劣,张嘴就要逗人,没办法,他忍不住。
“呸呸呸!你怎么这么厚脸皮?”套话计划失败,朝行雨皱皱眉,矜骄地抬起下巴,一幅不与你多见识的表情。
车店里人走一半,张释在前台打盹,口水流到了下巴,活脱一个油腻的中年大叔。朝行雨趁秦胥取车的间隙,贴心地往每回他来都给买奶茶的张释身上披了件外套。
“离他远点,小心沾一身酒臭,回家再被你爸妈骂。”秦胥跨坐上车,烟头一丢,催促似的向他偏头示意。
朝行雨扣好头盔,乖巧地爬上后座,把秦胥腰侧的衣物拽在手心,声音轻轻地:“我没有爸妈,所以不担心会被骂。”
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记事起,陪在他身边的就只有傅先生,他叫他小舅舅。
傅先生说,他的父亲和母亲都曾是军队里响当当的人物,与傅先生在同一个地方服役。不幸的是,在国内生下朝行雨不久后,着急执行任务的夫妻两双双在一次恐怖袭击中丧生。
才刚呱呱坠地的朝行雨本要被送到相关的机构里去,是傅先生拦下了众人,力排众议,收养了当时还只会打着奶嗝,哭闹不停的朝行雨。
某种意义上来说,傅先生既是他的父亲也是他的母亲,他给了朝行雨完整的童年与爱,所以他并不感到缺憾,也不需要别人同情。
他以为秦胥会像其他人一样,说几句安慰妥帖的话语,但事实上秦胥头也不点,他声音低沉,散在夜晚的风里,他说:“知道了。”
“要走了,你抓稳。”
“噢……”
夜晚风凉,秦胥宽阔的背脊却很暖和,就算不直接触碰,朝行雨也能感受到那点热量,微小但的确存在,让他觉得非常安心。
*
有朝行雨在后座时,秦胥通常会把速度压低,他能感觉到小孩在后座摇摇晃晃打瞌睡,这可一点不安全。
“好学生,别睡着了,把眼睛睁开。”
“我没睡着,就是有点困……”晃晃脑袋,朝行雨双手抓着安全帽两边,声音瓮瓮的,带着困意:“我能把帽子取了吗?取了我肯定精神。”
秦胥拒绝地也很干脆:“不行,戴好。看看周围风景,一会儿就到了。”
“╭(╯^╰)╮,好叭。”
两人早已远离城中心,正疾驶在沿河住宅区一带,由于夜深,家家户户大多数灯光已熄,只剩道路两旁稀疏的路灯还亮着,为小巷和交叉路口照明,明暗交织的巷口有来往几个脚步匆匆的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