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我给他的钱,偷偷开了包子铺,娶了他表妹,生儿女育,一家人欢欢喜喜。”
白小芽本想再劝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及时收了回去。
现在说再多,都没用了,都是白说。
面对这样的事,她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想痛骂陈夫人蠢,但陈夫人马上都要进监牢了,她再说这些难听的话,不大合适。
可劝,也没有劝的余地了。
最终,她只能沉默着叹了口气。
陈夫人摇头笑笑:“白掌柜你不用为我感到难过,我这辈子是活够本了的,我秦月茹含着金汤匙出生,从生下来就不缺吃不缺穿,丫鬟婆子一大堆围着伺候。
成亲后,做了员外夫人,也是被人拥着伺候,从没受过半点苦。就算是死,我也无所谓了。”
陈夫人偏头看向书坊,眼里毫无光泽,如死灰一般。
她声音平淡道:“那天我找你喝酒,与你说了那番话,就是想借你的嘴,告诉他这件事。
我相信你在我走后,肯定会告诉他我来找你喝酒这件事。你确实如我所料,告诉他了。
所以,他第二天就走了,特地为我腾出地方来杀人。”
“他走的时候,没和我打一声招呼,也没和我多说一句话。十多年的夫妻,什么都不是,他从未与我行过夫妻之事,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牵绊。
我不怨他,这些年,我们互相折磨,他也累了。
只是不知,我被问斩的那天,他会不会到刑场去看我最后一眼。”
说完,陈夫人红着眼笑了。
眼睁睁看着陈夫人上了囚车,被押走后,白小芽一脚深一脚浅的回了饭馆。
她两眼无神地坐在大堂里,脑袋空空的。
江玉红也被吓到了,半天没说话。
还是黄宁胆子大些,他走上前来劝道:“掌柜的,你别想太多了,陈夫人的事,说到底与咱们没有太多关系。”
白小芽点点头,也是,陈夫人的陈年旧怨,确实与她毫无关系。
只是陈员外这个人……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评判这个人。
要说陈员外坏,也不算,毕竟陈夫人杀人一事,说到底不是陈员外怂恿撺掇的,是陈夫人自己的想法。
要说他不坏,他也不善,猜出了陈夫人的动机,非但不阻拦,反而还故意跑出去,给陈夫人制造机会。
白小芽此刻也很自责,可问题是,陈夫人当时就只是找她喝个酒,吐槽了一下糟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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