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日里最看不惯刘翠莲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都是庄户人家出身,装什么娇,更何况还是一个成过亲的二嫁女。
她觉得刘翠莲很婊,像镇上花楼里的花娘一样,惯会卖骚,要不然怎么都成过亲了,却还能把江云河迷得团团转。
在场的江家妇人,这一刻都出了问题,不是这疼就是那痛的,没一个能下去背白小芽。
大家心里都门儿清,一来是真的不想下水田背白小芽,二来这事儿是王大兰惹下的,凭什么让她们去背?
男人们也都知道,他们也都不吭声,当然也不能让他们男人下去背,这说出去不好听。
于是江守银看向江二婶,语气强硬的命令道:“云川家的,你下去把云海家的长媳背上来,也该你背,是你把人给逼下去的。”
江二婶昂着头:“凭什么!二叔你老糊涂了吧,今天这事不掰扯清楚,我跟你们没完。我说了多少遍,是她自己掉下去的,你们光听她一张嘴胡说,是谁看见我逼她了?”
白永贵看了眼白小芽,什么也没说。
李云秀抱着孩子在一边看热闹,看得一脸乐呵,嘴角都忍不住上翘。
白小芽瞥了眼,突然再次哭道:“大哥,大嫂,呜呜呜……我在江家过得好苦,上次从娘家带回去的粮食,也快吃完了。好不容易地里长出一个大倭瓜,结果今天却被江家的二婶子给摘了,理论了几句,她气得把倭瓜都给扔地上砸烂了。”
李云秀顿感不妙,还没来得及张口,白小芽抢先一步道:“唉,我今天要是没死成,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该怎么过?江家地里长出个瓜也好,结个果也罢,我柔弱无能看护不住,只有挨饿了。
可爹娘又不忍心看着我饿死,时不时就得周济我一些米面肉蛋,你说这样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呀。哥哥嫂子,你们也得生活呀,你说是不?”
李云秀气得怀里的孩子都差点砸了,僵着脸干笑两声:“哈是,可不是嘛。”
白小芽神情悲戚,小嘴碎碎念:“所以呀,要是娘家哥嫂有心护着我,别说江家了,整个白村也没人敢这般欺负我。到时候我有吃有穿,也就不劳爹娘费心了,更不劳烦嫂子挂念。”
李云秀懂了,这个臭不要脸的是在威胁她!
白小芽的意思很明确:你李云秀别想着看我的笑话,你不仅不能看笑话,以后还要罩着我,这样我就不回白家打秋风,否则我就膈应死你。
压下心头火,吞下喉间血,李云秀咬着牙把七个月大的孩子塞到白石头怀里。
她慢吞吞地卷着袖子,越过白永贵,走到江二婶旁边,一脚踹在江二婶后腰上。
“扑通”一声,毫无防备之下,江二婶被她踹得脸朝下趴到了水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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