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喉头很涩。
顾北辰完全不听他解释,拽着他手臂就往前走,随后将他摔在柔软大床上,江寄舟脑袋突然蒙一下,捂着手腕直起身子坐在床边。
再反应过来,青年已经从床底拖出什么,拍去积灰,“过来。”
江寄舟慢吞吞蹭过去,原来是一个旧医药箱,边缘也是破损,跟前些日子顾家老宅那个差不多,里面的药物以及其他都是新的。
为什么住处每张床,床底都放了多年医药箱?
“你自己涂药。”旁边顾北辰看他出神,颇不自然放下医药箱。
江寄舟本身也没想到让顾二少爷帮他,他低头摆弄了下医药箱里面的东西,开始处理。
光线太暗,他看不仔细,小声道,“顾二少爷,我觉得应该换个灯,对眼睛好。”
他也是老实,好了伤疤忘了疼,忘记顾二少爷暴怒把他逐出房门这件事,没什么心眼。
青年坐床边,从床头柜拿出什么,背着他支着手吞云吐雾,闻言顿了下。
江寄舟转头看不清对方神情,只督见对方似无法克制攥了攥拳,随后又松开。
“你又不住这儿。”好半会儿,他讽笑了声。
那好吧,江寄舟闭嘴。
终于平静下来,江寄舟觉得自己还是得解释,“那张酒店名片,我不知道是怎么放在我衣服口袋里的,明明我没有接受,放在桌子上了。”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掐掉了烟蒂,青年不耐烦道,“我知道了。”
从江寄舟伸出手挡门那刻就明白了。
那个演员所说未来不一定真实,例如江寄舟不是为了金钱权力而来攀附他,江寄舟是……真心的。
可他心里仍旧压抑,不安或者说是抗拒。
就像是在黑色盒子里待久了,突然有束光照了进来,他感到眼睛刺痛,他不想瞎。
感情是最具有迷惑性的东西。
“你出去吧。”他站起身往浴室走去,想洗去这身烟草味。
江寄舟听他语气以为还是不信,站起身来还想说什么,“顾二少爷……”
“滋啦”布料破裂声,江寄舟睁大眼。
一丝不苟黑色睡衣,在袖口之处撕开道口子,几块布料松松垮垮垂在那精瘦胸膛。江寄舟迅速转头,没细看。
他就扯了一下袖口,这黑色睡衣虽看着低调奢华,但质量未免太离谱了。
卧室陡然静下,尴尬弥漫。江寄舟手僵住,没有一次那么庆幸这房间灯光昏暗,对方看不清他窘迫到满脸通红模样,终于这样持续两三分钟,他深吸一口气,“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那先松手?”青年哑声道。
江寄舟:“?”
他僵着脖颈低头。
最尴尬不是他扯破顾二少爷睡衣,而是他揪着人家碎布不放,还两三分钟。
察觉到自己干了什么冒犯事情,他光速松手,退后两步低头盯着地板,不敢再抬眼看人家,脸隐隐发烫,杵在那儿人都快烧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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