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觉到旁边应该是塞壬在抱着他。

苏然费力的把手抬了起来，摸索着碰了一下另一只手上的终端。

还好，这东西虽然已经故障了，可是屏幕勉强还能用来照亮。只是它能发出的光太微弱了。

苏然好不容易才把手臂移了上来，看了一眼正在抱着他睡觉的人，确实是塞壬。

塞壬此时闭着眼睛，仍旧充满占有欲地把苏然整个人圈在怀里，黑色的尾巴也围着苏然圈了一圈儿。

他肩膀上的伤口很深，按理来说是很严重的，不过却似乎已经看不见血的颜色，伤口反而发白。里面也没看见子弹。

苏然有点拿不准他怎么样，【他是不是游到这里就撑不住了？】

【不，我觉得他没什么事。他游的时候一直在看你，是因为你的身体还无法承受太强的水压，他才停下来。把你放在了这个像是抹香鲸一样的生物身上。】

【什，什么……】

苏然扭动了一下头看了一下，可是终端的光亮太微弱，在光亮的尽头仍旧看不清楚身下的生物的全貌。

它太巨大了，以至于苏然还以为这是只一个平台。但是他竟然正乘着鲸鱼。

【你这就惊讶了吗？不！！还有更值得惊讶的！】系统用一种鬼知道我经历了什么的语气说道。【你看一下你自己的腿！！】

听到系统这么说，苏然的心立刻就提了起来。

他吞咽了一下，做了一下心理建设，才敢往下看去。

他的鞋子已经不见了，但还好，他的双腿还是腿的样子，此时就搭在塞壬黑色的尾巴上面。显得十分白皙。不过终端照过去的时候，可以明显的看到他的脚踝处有一片银白色的反光。

仔细一看，他的整个脚腕已经被鳞片覆盖了。苏然能感觉到那里热热的有些发痒，可能还在继续变化。

【可恶！他不讲科学！！他竟然要把你变成人鱼，不带这么对待工具人的！】

系统很生气。【但是别担心，等你上到海面我就重置你的基因，只需要一次传送，就可以变回来的！】

【嗯。】

【你怎么这么淡定？？？】

苏然没说话，他仍旧盯着他脚腕上的鳞片，努力的抬腿，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因为水压太强了，苏然感觉好像时刻被人按着四肢，每一个动作都很困难。他只能贴着塞壬的尾巴，把腿一点点的往上移，直到他能够伸手摸到自己脚腕处的鱼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新生的，这鱼鳞还不算硬，甚至有点软，入手很光滑。白的很有光泽，看着并不难看，甚至有点漂亮。

不过因为是在自己的腿上，所以总觉得有点像是贴上去的亮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