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正卿从未遇见过这样的局面。
他接触最多的女性就是母亲和妹妹。若是还有其他,大概一半是侍女,另一半是想要巴结他或是扳倒他的官员暗中送来的女人。
但哪怕是这些特地来诱惑他的女人......都没有一个敢直接跨坐在他身上。
可宋云不光坐上来,还揽着他颈子将他拉低,甚至以命令的口吻对他说:“看着我!”
得寸进尺正是如此。更可怕的是,他竟然一点儿抗拒的想法都没有,甚至还有些期待。
司正卿瞥了眼被自己放下的书信,抬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好,看你。”
她一双黑葡萄似的杏眼瞪得溜圆,司正卿觉得她此刻像极了礼礼当初养的那只小白争宠的样子。
他不解:“怎么,宋姑娘要再吻一次?”
“没错!”
司正卿挑着眉,目光不着痕迹划过她红唇,喉结上下滚动,他嗓音带着哑:“好。”
她惊讶:竟然对我这么宽容?
那......
宋云直冲他的薄唇而去,哪想唇瓣只是轻轻擦过唇角,她竟是将额头埋进他肩窝。
“司正卿......”
这是唯一一个知道她经历那样凶险的人。
白日她多想扑进母亲的怀抱寻求安慰,但她只能忍耐,她必须忍耐。可此刻面对他,面对这个不知为何对自己那般纵容的他,宋云好想再认真哭上一场。
想到这里,眼泪已经再留不住了。
“司正卿。”
传来的话语带着哭音,宋云连名带姓地叫他,几乎是踩着他的底线作威作福。
司正卿心头像被针扎似的痛,他迟疑着伸出手,扶上她的腰。
“司正卿......”
宋云反复唤着他的名字,泪水将他肩头的衣料全部打湿,她越哭越狠,终于不再压抑地大哭起来。
他只得紧紧抱着她,听她哽咽着说出模糊的话语:“好恶心......那个时候......真的好恶心......”
司正卿安静听着,用最大的力气,似乎要将她揉进身体。
“我总觉得身上还留着那个人碰我时的感觉......”宋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将泪水都蹭在他身上:“好疼......我想吐......”
“还好没吻我......不然我将他舌头咬断......”
“捅死他不解气,我该阉了他的......”
司正卿哭笑不得,等到觉得她哭得差不多了,才拍拍她的脑袋:“起来。”
宋云不动。
“起来。”
他加重语气,宋云才不情不愿地抬起哭成小花猫一样的脸蛋。
“那两个人的尸体已经拿去喂狗,枭让狗先咬他们下身,也算阉过吧。”司正卿从怀中逃出手帕,抖了抖将手帕展开,幸好还是干的:“没被你哭湿,逃过一劫。”
宋云别过脸去,自己胡乱抹了抹眼泪。
“别动。”
他掰过她的脑袋,把泪痕一点点都擦干净,最后手帕停在她鼻头。
宋云不解地眨眨眼。
司正卿捏捏她鼻尖:“擤。”
宋云这才极度抗拒地向后躲。她哭是哭了,让人擤鼻涕是怎么回事,拿她当几岁小孩吗!
大手拦在她脑后,司正卿有些不耐烦地重复道:“快点。”
宋云见挣脱不开,只能不情不愿地吸了口气,然后狠狠一擤。
脏死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