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柔你松开手,我给你淋水在眼睛……”
他看到钟益柔的手放下来,愣住了。
右边的眼球已经被腐蚀洞穿,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
安无咎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她身后还有污染物正在攻击已经摇摇欲坠的玻璃窗,他只能拿起钟益柔的枪先解决它们。
“我的眼睛……”钟益柔几乎痛得快要麻痹,她的左眼不断地往外淌出生理性的泪水,导致她越发看不清。
但她心里清楚大概是什么情况。
杨尔慈也看到了,她心里后悔万分,“益柔,我们很快就会出去的。”
她只是想让钟益柔能再多一些时间,至少不要因为失去时间而死,可她怎么也没有想过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但即便不来这里,他们的车也行驶不了多久了。
明明失去眼球的是钟益柔,可杨尔慈却比她还要痛。
但她不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应该说些什么。
“益柔……”
钟益柔却抬起了头,“我知道的。”
她抬起手,擦去左眼的眼泪,翻找自己藏在底座下的另一把枪,抬起来对准挡风玻璃前的污染物。
“一只眼更好瞄准。”
污染物从四面八方而来,堵住了他们这辆车,疯狂而凶猛的围攻几乎要将这辆车掀翻。
大幅度的动作令安无咎的伤口裂开,血顺着手臂往下淌,但他现在是唯一的战力,也只能用满是鲜血的手握着枪继续。
安无咎知道这样下去是行不通的,他们的火力维持不了多久,这样只会被这些污染物给活活耗死。
他必须找个机会下车。他还可以用刀。
但这个近乎毁灭的疯狂想法被掐断了。
一束光闪过,引起了一些污染物的注意,巨大的发动机声出现在他们上方。
是一架飞行器。
好奇是这些污染物的本能,但也让他们付出了代价。下一秒,密集的火力出现,将他们打得措手不及。
奇怪的是,这些火力完全避开了车子。
安无咎依旧警惕地拿着枪,靠到车窗边,试图去看看到底是谁来了。
破碎的玻璃窗外,他望向飞行器的驾驶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