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接下来出现的事实,令安无咎一时间不知自己应该感到意外,还是该意料之中。
沈惕根本没有心脏可以献祭。
他的胸腔里空空如也,仿佛真的只是一个空壳,一件精美的雕像。
安无咎的怀疑最终以这样的方式得到了验证,以一个令他近乎发狂的方式。
蓝色的火焰突然间愤怒起来,一瞬间烧便整座山,恢弘得几乎要把所有人都吞噬。但即便如此,没有就是没有。
其他人苏醒过来,南杉怎么都没有想到,安无咎竟然跪在沈惕的面前,对着他的尸体疯狂地笑着,像个十足的疯子。
南杉怕他真的出问题,走过去半跪下来,扶住安无咎的肩,试图让他不要再看。
“无咎,游戏还没有结束,别太难过。”
半低着头的安无咎用带血的手抹了把脸,转过头,勾了勾嘴角,一副轻松的姿态。
“难过?”
安无咎的笑令南杉一瞬间回到他第一次变化的时候。
“我为什么要难过?”
“南杉,他失败了。”安无咎站了起来,近乎疯狂地将南杉也拉起来,“你看到了吗?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
南杉心情复杂地望着他含泪的眼,和眼前这张沾了血的美丽脸孔。
安无咎的肩微微向下沉了少许,一滴泪从脸上滑落。
“我一点也不难过。”
没有表情,脸上读不出一丝情绪,双眼都是空洞的,但南杉很明白安无咎此刻的心痛,或者说他只能共情这百分之一。
“我们先回去吧。”南杉给他披上了自己的斗篷,“你的手都冻紫了。”
安无咎就站在原地不动。
“你先回去吧,好好照顾吴悠。”
吴悠就站在不远处,望着他们。
他清楚南杉劝不动,谁都劝不动,安无咎不仅仅是因为沈惕的献祭而难以接受,更难以接受的恐怕是他根本没有心的事实。
连他这样一个局外人都觉得震惊,觉得不可理解。
吴悠还是带着南杉走了。
“你要早点回去。”他对安无咎说。
安无咎却像个没事的人一样,点了点头,甚至还用平常的语气嘱咐他,“路上小心。”
下山的时候,吴悠觉得格外地冷,他的身上被安无咎的血染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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