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父亲对他的提点与教诲。
安无咎皱起眉,他不知道这份记忆的真假,如果是真的,他和沈惕未免有太多共同点。
正想着,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你不是饿了?我点了吃的。”沈惕起身开门,之前的那位前台给他们端来餐盘,还特意往里瞅了一眼,见安无咎已经换上了睡袍,而沈惕还整整齐齐一身,调笑道,“帅哥,效率不行啊。”
沈惕懒懒靠在门框上,接过吃的笑了笑,“体力活,得先吃点儿攒攒力气。”
说完他关了门,上好锁,将吃的拿给安无咎,“你洗澡的时候我点的,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凑合吃吧。”
安无咎看到米饭和汤,很满意,“我很爱吃这些。”
沈惕觉得安无咎的善良很多时候不止是他的软肋,更是他的某种武器。
尤其对他这样的人,简直无往不利。
他们在游戏里省略了进食的过程,最多啃点面包,回到现实能吃上热腾腾的饭,竟然有种隔世之感。
安无咎吃得很慢很安静,他在观察。沈惕似乎是不太喜欢吃东西的,他只爱吃糖,而且很嗜甜,不知道是怎么长到这么高的。安无咎没有劝他吃饭,只是想着离开的时候在附近买包糖。
草草吃了点,他便躺下了,手腕的伤没有好全,偶尔隐隐作痛。
等到沈惕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安无咎已经睡着了,他弓着背蜷缩身子,是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受伤的右手放在胸前,像个孩子。
“说冷又不好好盖被子。”沈惕把擦头发的毛巾扔在床头柜上,弯下腰把被子拉过来,替他盖上,然后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害怕吵醒安无咎,可他忘了这张床的床垫是用水填满的,无论他多么谨慎,躺下来的一瞬间,水的平衡就打破了。
沈惕的位置下陷,所以一旁的安无咎便直接滚到他的身边,紧紧地挨上他的胸膛。
两人面对面侧睡着,在这个水床的怂恿下莫名其妙变成拥抱的姿势。
但安无咎没有醒,他太累了,所以沈惕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姿势僵硬地侧卧。
他可以清楚地闻到安无咎头发上残留的洗发水香气,明明是很劣质的水果香精,但在他的身上就变得好闻很多。
安无咎熟睡时会下意识地蜷缩,像只受伤的小动物,而不是那个企图弄清一切保护所有人的可靠青年,他本能地靠近暖源,所以几乎是把自己埋进了沈惕的怀中。
你很冷吗?
沈惕在心里悄悄地问。
睡梦中也努力汲取热量和安全感的安无咎给了他答案。于是在安无咎第二次试图将自己的脸埋进沈惕颈窝的时候,他伸出了双臂,调整姿势,好好地将安无咎抱在怀中。
是你要抱的。
沈惕对听不见的安无咎说话,其实是说服自己。
但他们完美嵌合在一起,像两块本就严丝合缝的碎玉,合该在一起。
沈惕是很难入睡的人,他认为自己不需要睡眠,又有太多繁杂的思绪侵占了他的大脑,无法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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