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十九,到三十八,到三十七,到三十六这日,军中忽然有消息传来,郭睿率领的队伍同西戎侧翼在繁伊开战了。
整个军中都在等着这场战役的结果。
这无疑是整个过程中最重要的一环。全歼敌军侧翼,才会给到西戎重创和怀疑,一个只有一万五千驻军的西关城,是不敢这么开战的……
繁伊一战是殊死搏斗,只能赢,不能输!
即使死伤无数也不能输!
这一整日,许娇都心神不宁,时而在主帐中落座出神,时而军营中来回踱步,每当有斥候回来,许娇都会打起精神,跟到主帐中确认是不是繁伊的消息。
整整一日,所有从繁伊传来的消息都是还在死战……
前一场伏击太过顺利,到这一场殊死搏斗的时候,军中人人都似心中揣了一块沉石一般。
入夜到子时,许娇翻来覆去睡不着,也伸手将日历翻过一页,到了数字“三十五”上……
繁伊已经激战了一天一夜,军中的气氛也似压抑得透不过气来。
许娇撑手从床榻上坐起,睡不着,就反复看着早前整理的册子。
营帐中,没有炭火,也沉闷得喘不过气来,许娇撩起帘栊出了大帐,见赵恩科同胡广文在一处。
许娇上前,两人停下说话声。
“说不着,出来逛逛。”许娇轻声。
赵恩科递了酒壶给她,“西关天寒,喝口酒暖暖身子?”
军中炭火不足,帐外还能点了火堆烤火,许娇接过,轻抿了一口,确实暖和了许多,“多谢赵将军。”
赵恩科看她,“许小姐同许相长得很想。”
话音刚落,许娇和胡广文都愣住,转眸看他。
许娇轻声,“赵将军见过我哥?”
赵恩科颔首。
许娇古怪笑了笑,她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赵恩科的?
她不应当记性这么不好才是……
赵恩科笑道,“几年在北关的时候。”
许娇:“……”
北关,曹复水?许娇脑海中飞速转着。
赵恩科果真道,“几年前,相爷只身一人往北关城见曹将军,我那时在曹将军麾下,正好见过相爷。那时听说相爷在京中仗着天子撑腰,一手遮天,军中见到相爷时,都说大伙儿都怕曹将军得很,就相爷这么瘦弱一个,在将军面前恐怕要吃亏。后来果真剑拔弩张,我们都估摸着相爷怕是要被曹将军揍了,但后来,也不知道相爷说了什么,曹将军恭敬将相爷送了出来,所以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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