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就好好坐在她身侧。
许骄眼眶微红。
“怎么哭了?”他憋了这么久,忽然在这一刻失了准则,他自己都有些不习惯。
他伸手抚过她眼角,将氤氲带了去。
她轻声道,“你还呆在苍月做什么?”
他沉声,“那你要我怎么办?”
四目相视,两人都没有出声,再次短暂沉默。
许骄仍是靠在躺椅上,身上盖着他的大氅,一面看着他,一面低声道,“皇位不要了?南顺不要了?性命也不要了?”
她话音刚落,他应道,“因为要这些,不把你都搭进去了吗?”
许骄语塞:“……”
宋卿源继续温声道,“我现在要你,不要那些了,是不是等于什么都没发生过?”
许骄转头不看他。
鸵鸟最擅长的就是把头扎进沙子里,许骄伸手扯了披在他身上的大氅,把自己的脸遮起来,不看他,就不用回答了……
宋卿源伸手,把盖在她脸上的大氅扯下来一些。
她又扯上去一些。
他再扯下来一些。
她又扯上去一些。
终于,他在伸手扯下她盖在脸上的大氅时,亲了亲她的嘴角,她不得不停下来,既恼火又不怎么敢大声道,“你疯了是不是,宋卿……”
许骄改口,“白川!!”
宋卿源应道,“不疯谁留在这里吃闷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柏靳,在南顺的时候就不喜欢你同他一处,你偏偏同他亲近,还替他做事……”
许骄叹道,“他救了我……”
宋卿源更醋,“那他让你以身相许,你许吗?”
许骄轻声,“不是许过了吗?”
宋卿源愣住,是想起梁城之事后,回京路上,许骄就同他做过……
她是许过,是许给他的。
面具下,看不出他脸红,但他心底微动,心跳声加快,只得移开目光,换了话题,“为什么不回来?你就算不想见我,也不想见岑女士吗?”
许骄轻声道,“柏靳救了我的性命,让我在苍月呆三年,告诉岑女士也好,告诉旁人也好,不都等于你知道吗?”
宋卿源还是有醋意,“柏靳怎么也叫岑女士?”
许骄知晓他还有醋意在,“顺口说了,他记住了。”
宋卿源忽然道,“我先叫过娘了。”
许骄:“……”
宋卿源避开她的目光,“以前是我的错,我应当同你娘好好相处,不让你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