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这处沈凌是初次接触,只能当副手,让他做他也做不好,她只能带着他一步一步来;官吏调任这里要处理的细节很多,时间很紧,还要慎重,中途要调整和对比很多次,实在等不到回京中和罗友晨一处,只能她先开始,回京后和罗友晨做调整。
翰林院的事,等回京中,要暂时交托给齐长平帮她看着,文书和圣旨这处齐长平就可以处理,其余事情她每日盯一眼就好。
于是这十余日一晃就过,许骄忙忙碌碌,总早上睁眼到晚上闭眼,都觉眨眼就过。
有时候在宋卿源这处,有时候在沈凌处,还有时候就在自己马车里。
宋卿源的事多,她的事同样不少。
而且她手上还有六部的例行事务和杂事,宰相这活儿一点都不轻松。
而且,宋卿源仿佛已经默认习惯了每晚都和她在一处。有时抱抱亲亲,有时做些更亲近一些的事情,大多时候是两人都很累了,相拥而眠到第二日清晨。
醒来的时候,他靠在她肩上过,也枕在她胳膊上过,还有一次,她第二日手抖得拿不起笔,恼火了一整日。
他悠悠道,“要写什么,朕替你写。”
贼喊捉贼……
这一趟途中行得很快,路上又抢回来了十余日,无需等到三月初,预计二月下旬就能抵京。
终于,等到二月十九日,抵达毫城,许骄如梦初醒,明日就要回京了,她还是没想好要怎么同岑女士说……
这一日马车上,许骄心不在焉,时不时就在走神。
“阿骄。”宋卿源处理好手中的事,唤她。
“嗯?”许骄回神。
宋卿源从案几上拿起梁城之事的卷宗递给她,“梁城之事的卷轴,来龙去脉都在这里,早前没彻查清楚,给你看也是片段,你也焦心。你爹将你送到我这里,是想我护着你,那就等查清楚了之后再给你看全貌。”
许骄愣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梁城之事,他一直不让她碰,但其实,她是最想知道的一个。
“拿去吧,这是暗卫机构的卷宗,你看了就知晓了。”他再次给她。
她眼眶微红,伸手接过,十年了,爹爹过世十年了,是终究有定论了吗?
许骄手隐隐颤着。
许骄喉间轻咽,手中握着这柄卷轴,竟然颤颤有些怕打开它。
抬眸看向宋卿源时,宋卿源温声道,“看吧,朕陪着你。”
许骄鼻尖微红,手颤颤打开它。
梁城之事的来龙去脉很长,从十余年前述起,到瑞王自刎……
许骄看了很久,双目含泪,一直没有落下来。
但宋卿源见她目光被氤氲包裹,一直停留在最后一处许久的时候,他沉声道,“阿骄,你爹是死在洪峰时,和驻军一起扛沙包,安排百姓撤离时去世,如果没有你爹,兴许当年没有人能冒死说服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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