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山中有些冷,但被窝里是暖的,她掀起被窝,往被窝里舒服一钻。
宋卿源整个人僵住。
这寝殿中还能有谁?
而且还有谁胆子大到这种程度?
一伸手,双臂把被子一夹,一个咸鱼翻身,将他身上所有的被子都卷走,整个人裹得像个茧蛹子的一般,还不如小时候睡觉老实。
宋卿源伸手,试图从她这里将被子抢回来,扯都扯不动。
宋卿源有些窝火,他这儿还病着伤着!
宋卿源只能稍稍使些力气,被子果真扯了些回来,但连带着将人也扯回来了……
而且,她似是睡觉总要夹着些东西,方才是被子,眼下是他。
宋卿源看着贴在他跟前的许骄,眉清目秀,睡着的时候也香娇玉嫩,桃腮杏面,唇如渥丹,他心中微动,不得不移开目光。
但她呼吸就在他颈边,多少有些,烦人了……
宋卿源想起晌午时,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好好的,宋卿源,你怎么这样了?
他心底微软,但很快又想起晌午时,他伸手环在她的纤腰上,盈盈一握的触感。他看着她,目光稍稍缱绻,伸手牵过被子牢牢盖在他两人身上,也伸手环过她腰间。他略带紧张看她,她未醒,但却靠他更近了些,近乎整个人都贴在他胸.前。
许骄是在做梦,梦到自己抱着一个暖宝宝。
暖宝宝很大一只,而且还不怕山鼠,所有的山鼠见了他都通通退散了去。
她觉得很舒服,也很安全,便将身前的暖宝宝抱得更紧了些,夹得更紧了些,也更靠近了些。
暖呼呼的,柔柔软软,还很舒服。
宋卿源原本就有些僵硬,而她越渐亲密和肆无忌惮的靠近,让宋卿源有些吃不消。
她的呼吸撩,拨在他颈间,腿像夹被子一样夹住他,锦帐里的温度仿佛忽得拔高,宋卿源在动旁的念头前,起身下了床榻。
他特么是第一个被人赶下龙塌,去偏殿睡觉的君王。
***
翌日醒来,许骄舒爽伸了伸懒腰。
原本还以为昨晚会睡不好,但没想到睡得这么好。
许骄撑手起身,因为时辰尚早,偏殿内的夜灯还亮着,没有熄灭。许骄微怔,莫名觉得偏殿的床榻上怎么有股淡淡的白玉兰和龙涎香味道……
这不是宋卿源身上的味道吗?
许骄些许错愕,伸手撩起帘栊时,忽然想起偏殿是和宋卿源的寝殿相连的,放置龙案几的连堂,是寝殿和偏殿共用的。冬日里,夜间的窗户都是闭着的,不怎么透风。而且宋卿源若是醒了,在案几前落座,香味是会传到偏殿中来的。
许骄撩起帘栊,才从帘栊后露出半个头,果真见宋卿源已经醒了,坐在案几处饮茶。听到她的脚步声,宋卿源抬眸看她,整个人仿佛都顿了顿,有些脸红,又不怎么高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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