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弹了弹面前的塔罗牌,“我在那个场景里‘看’到了三张塔罗牌,就是我们面前的这三张。你应该看到了,刚才我是从一叠牌里随手抽的,而且放在这里之后牌面就一直朝下,我保证我没有看过。但我可以告诉你,牌面分别是什么。”
他一张一张翻过那些牌,每翻一张之前都报出牌面的内容。皇帝,星币骑士,女教皇,一张也不差。
离苏晋江最近的一张牌是“星币骑士”,上面画着一个身穿盔甲、骑着黑马、手托一枚金币的青年,头盔面罩下露出一张严肃而英俊的脸。苏晋江莫名觉得,这位骑士的气质很像尉檀。
“你现在怎么想?”姚菁问,“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这……”苏晋江斟酌着措辞,“这种状况持续多长时间了?”
“说不清。”姚菁挠了挠头,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盯着他,“从我明确意识到这件事,大概两个月左右吧。之前其实也有过,但那时候我没在意,当作是纯粹的巧合,就像‘既视感’那一类的。——我说,听我说了这些,你难道不吃惊吗?”
苏晋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以为你疯了吗?”
“怕啊,当然怕。”姚菁很恳切地承认,“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会信。我甚至还觉得,我告诉了你这件事以后,你也会告诉我一些什么。”
“你的感觉确实很准。”苏晋江苦笑,“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吃惊吗?因为我身上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我梦到过自己穿着古代皇帝的礼服,现在想想,那就是《长生殿》里唐玄宗的造型。我梦见这件事是在影视节期间,那时候我还根本不知道有《长生殿》这个项目。”
他暂时隐瞒了自己重生的事情,因为这个好像比眼前的状况更加离奇一点。而且他也不确定,自己的重生和他们眼下的状况到底有没有关联,是否有必要现在就立刻说出来。等过一段时间再视情况告诉对方,可能会更好。
“影视节期间。”姚菁仰着头想了想,“是遇到我之后吗?”
“是。”苏晋江说,“就是我们坐大巴去旅游景点的前一天夜里梦到的。”
“哦——”姚菁记起来了,“那天你中途就走了,没跟我们一起到目的地。”
“对。”苏晋江点头,“那天我接到我父亲的电话,说家里有点小事要处理,我就回去了一趟。我家就在邻市,很近的。”
“你的情况……就只有这一次?”
“还有别的,不过都是在梦里,醒了以后就记得不太清楚了。”苏晋江说,“我一直都觉得那些梦很奇怪,非常奇怪,不像普通的梦。只是我的情况没有你那么严重,而且一直被工作上的事占据着精力,所以我没有深想。今天听你说了这些,我确实挺吃惊的,但并不是无法接受。”
也许,自己重生之前所经历的一切,并没有完全消失。虽然时间线已经删档重来了,但还是有一些“东西”留了下来。
苏晋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指称这些“东西”,姑且决定称之为“残留物”。
像姚菁这样时时刻刻都举着好奇的触角到处收集灵感的人,可能更容易接收到这些“残留物”。
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和自己在一起的尉檀没有接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