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苛刻是因为承载了太多感情上的期待。当彼此之间没那么多期待,也没那么多要求,相处起来就轻松了。
时间接近中午,他找了一家僻静的餐馆,要了个单间。这会儿正是热的时候,他懒得着急往回赶。
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心里没那么燥了,他打了个电话给费长槐。影视节相关人员的号码他都存进了手机里,以备不时之需。
响了几声费长槐才接起来,一听是他,觉得挺意外。其实苏晋江自己也挺意外,换作以前,他是不敢这么直接的。但最近的这些事加在一起忽上忽下地一折腾,让他产生了一种“有tm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啊”的微妙心态。
不就是人吗,不就是人的那点事儿吗,谁还学不来呢。
他还不红的时候,万金说,比方说你是一块石头,当你拦在路中间挡了道儿的时候,人人都会来踢你踩你。当你可以用来盖房子砌墙的时候,人人都会来抬举你。不是你本身变了,是你的位置不同,价值也不同了。所以要是想让人帮你,就把自己挪到对别人有用的地方,剩下的步骤就水到渠成了。
苏晋江跟费长槐说了一下自己这边的情况和需求,简洁明了。费长槐几乎没怎么迟疑就答应了,安排一期节目对他不是难事,这么一个刷流量的好机会,他乐见其成。
“等影视节过去以后吧,你来找我一下。”费长槐说,“一来安排一下这个事儿,二来跟新经纪人见个面。公司里最近事情比较多,你这块儿一直没交接。我给你发一下他的号码,你也可以提前跟他联系联系。”
收了线,费长槐发来条短信。名字是“霍海”,后面一串号码。苏晋江把号码存进通讯录。他记忆里没有关于这个人的信息,不过他从前的交际范围比较小,认识的人少也属正常。
吃完饭时间还早,苏晋江又在包间里坐了一会儿,拿着电视遥控器一个台一个台找本地新闻。市民频道的家长里短,新闻频道的市政建设,他都停下来看。
刚把频道都换了一轮,手机上来了条短信,尉檀的:【我到×市了。你在哪儿?】
苏晋江吃了一惊,赶紧打过去:“你怎么来了?”
“开车来的。”尉檀说,“你现在在哪儿?”
苏晋江说了餐馆的地址和包间号,又按铃叫服务员加了两个菜。十分钟不到,尉檀就敲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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