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傅时衍。
许睡都说不出自己心里面是个什么感觉,只是身体一僵,然后又下意识地重新垂下了眼眸。
傅时衍的眼眸里闪过了一缕暗色,脸上却半点看不出来,甚至语气都如同往常一样懒洋洋的:“怎么样?”
“嗯?”Omega的声音有些闷。
傅时衍微微笑了笑,“他们演得怎么样?”
许睡点了点头:“很好。”
傅时衍还准备说什么,就听见另一边朱导招呼着他们开始,他看着刚才还神情恹恹的小朋友瞬间就精神了起来,够着脖子往前面看。
傅时衍:“……”
“准备——开始!”
房间里的气氛沉寂得近乎就要凝固,外面的风声吹得有些像是边关夜里的狼嚎,房间里的火盆偶尔发出一声“咔擦”的声音。
终于,一名壮猛的将士倏地站了起来:“俺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迷,俺只知道俺们将军苦站濒死的时候都没有说过一个‘退’字!!”
“俺们将军现在不过是重伤躺在了床上,要是他能睁一下眼睛,也绝对不会准许俺们为了这几条性命,像他吗丧那啥玩意儿的狗一样被吓得扭头就跑!!!”
他把手边的铁斧一下甩在地上,砸出了一个下陷的坑:“你们这些熊龟孙,既考虑这个考虑那个,我老驴就不怕,反正就是烂命一条,还不如为俺们将军拼上一把。”
“反正都是死,还不如让俺们多杀几个大凉阉人,涨涨我大晋小子的士气!!”
他说着就要拎着斧头往外面走,还一边大笑着:“大凉鳖孙,你驴爷爷来送你上天!!”
众人要被他吓死了,赶忙纷纷从位置上跳起来去拉他,沈问更是一边拉他嘴里一边骂:“你他娘的要找死就算了,换个时候作死行不行?你手底下那么多兵,你他妈的现在要是往城门口一站,你吕家祖宗棺材板都压不住了,估计夜里就要从东北赶过来梦里勒死你算球!!!”
他们乱成了一团,姜疫坐在角落里神色很淡地挑了挑灯花,突然,他的耳朵捕捉到了几声很浅的咳嗽声,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看向了门外。
“非常好非常好!!!大家状态不错!!”
朱导拧开了保温杯的瓶盖儿,喝了口水:“我们是先休息一下,还是继续往后面走?!”
众人相互看了看,最后一位老前辈站了出来耸了耸肩:“继续吧,我这把老骨头都热起来了,别休息了待会儿过了气儿。”
朱导笑了笑,朝着许睡这边招了招手:“一会儿你不用紧张,这一段戏感情单一是比较好演的,你正常发挥就行了。”
许睡抬眸朝着他乖巧地笑了笑,转身把身上的大衣脱了还给傅时衍,他才跟着机子往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