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醉思来想后,低头扒了口饭,对沈南幸说:“你留下吧。”
她声音清清淡淡的,却有自己都未察觉的心慌,那种无处安放的心慌感。
玉姨一听阮醉都答应了,连忙转身去收拾屋子,她哪看不出来,沈南幸等着阮醉发话呢。
沈南幸重新坐下,他拿起筷子顿了顿,倏尔转头问阮醉:“鱼汤好喝吗?”
那鱼汤按着阮醉的口味做的,刚刚好的样子。
阮醉含糊说了一句:“挺好喝的。”
沈南幸柔和了嘴角。
吃完饭,阮醉又重新给手机开机,她看了眼密密麻麻的来电记录,皱了皱眉,却还是按下一个接了。
那边很快接通,传来方峥润玩味的声音:“阮小姐,跟我玩欲擒故纵呢。”
阮醉眉眼往下看着上锁的抽屉,静静听方峥润说,她也没有开口的打算。
沈南幸和玉姨在清洗餐具,两人不知怎地又畅聊起来,她插不进去,也没想搅合在一起。
“阮醉。”见她不出声,方峥润喊了一遍她的名字,语气没有了之前的调侃,调调变冷了些。
阮醉发现自己做这种事很难,她啪嗒一声,无情地挂断电话。
手机很快传来忙音,方峥润把手机从耳朵边挪下来放在眼边瞧了瞧,目光凉得很,倏尔又冷漠地笑了。
他把手机往茶几上一丢,继续盯着大屏幕玩游戏。
——
大雨还在下,一直没有停消的意思。
阮醉把放在窗边的仙人掌往里挪了挪,又给小猫喂了食。
小猫似乎也不喜欢她,它对新来的沈南幸倒是喜欢得很,乐意滚到他怀里去。
玉姨生活作息很早,她早早就睡了,临睡前还交代阮醉好好招待人家小沈同学。
阮醉瞥了眼与猫互相亲昵的沈南幸,迟钝开口:“时间不早了。”
沈南幸摸猫的动作一顿,有些话在其他人口中可能说出来是别个暗示意思,但在阮醉嘴里,那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该睡了,别祸害猫了。
阮醉起身往浴室走,走了几步发现沈南幸没跟上,便转身看着他,声音放小了些:“沈南幸,跟我来。”
因为玉姨在睡觉,所以她声音才放小。
沈南幸放下猫走到浴室,他高大的身躯往浴室门口一站,瞬间就照应得浴室更小了。
阮醉走在前面,告诉他哪两条是给他准备的新毛巾,哪是洗脸盆哪是洗脸盆,哪里能放热水,没热水了怎么办。
沈南幸一一应着,比她这个主人都自然。
最后阮醉把该说的都说了,她抬头看了沈南幸一眼,刚好对上他含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