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很轻声轻声,只因着沈南幸告诉她的半点关于阮醉的消息,连她这个做朋友的都不了解。
可她似乎看到阮醉在听到叔叔这两个字时,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余澜立马站起身,打着哈哈:“不问了不问了,时候不早了我得赶紧洗漱去了。”
说完,她借着上厕所的名义给沈南幸发消息。
[我不问了,你自己问去!!!]
后面三个感叹号表达了她刚才此起彼伏的心情。
发完消息后,余澜仔细回想,她好像确实没有听说过关于阮醉家人的任何消息。她来学校报道那天也是她自己一个人,而她的家人,从未提起过。
沈南幸收到余澜发过来的消息时刚从沈父书房里出来,他来到客厅查看。
客厅里装潢典雅,地板上铺着苏格兰风情毯,地毯纹路对称,沈南幸点进消息界面,看到余澜文字式的咆哮。
他不禁一笑,知道这事是有些为难她了。
保姆阿姨送来果盘摆放在他身边,沈南幸点头说谢谢,握着手机在手心掌旋转了两圈,似乎在思考什么。
最后他打开微信,来到阮醉的聊天界面。
阮醉的朋友圈有胜于无,什么都没有,空白得像她这个人,你好像能看懂她很多事,但又好像什么都没看懂。
沈南幸打下一句话,眼睛紧紧盯着自己打出来的那一句话,最后他犹豫半晌,又把那句话删了。
不知如何开口。
他蓦地起身,将手机塞进西装裤兜里,低头看窗户外马路淅淅沥沥的雨。
雨本来停了,可稍息一阵又卷土重来,沈南幸想起今天阮醉与他共打一把伞,她突然伸出的手。
她掌心很凉,皮肤柔软,碰上他的那一刻,皮肤火速升温。
夜雨似下沉的幕,沈南幸重新拿出手机翻到阮醉的聊天界面,打出一句话点击发送。
[辩论笔记什么时候来拿?]
阮醉是在临睡前几分钟收到这条短信的,看到这条短信时她明显愣了愣,刚准备盘起的发倏地松了下去。
[看你时间。]
阮醉没有刻意等一会儿再回,据说再等一会儿才回的人,其实心里住着一只名为慌张的小鬼,只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沈南幸没有想到阮醉回得这么快,这跟他预想的不一样,他甚至自趣地想她会不会明天才回。
可若是明天回,他也许可以把聊天时间无限延长,不是吗?
她这会儿回了,那他也可以继续聊下去。一段关系的延续必然要有一方的主动,沈南幸乐意做那个主动的人。
[我猜想你睡了,没想到你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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