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什么?很顺手?”容逸接上他的话,朝他看的方向望去:“你在看什么?”
耀眼的阳光也将她晃得一个失神,脑中忽然空白了几秒。等容逸回过神来时,发明自己正站在走廊上和同班好友莫予宁聊天。
“……所以你下午放学后到底有没有空来我家玩嘛!”莫予宁瞪着她:“在发什么呆?”
容逸疑惑:“……我刚刚在和你说话?”她怎么记得自己好像在和——在和谁说话来着?
莫予宁气鼓鼓地叉腰:“走神走的太严重了大姐!啊,就算走神好歹也敷衍我一下呀!哼,明明没有谈恋爱,却要经受这种宛如被男朋友忽视敷衍的苦,我是造了什么孽!”
容逸连忙哄着好友,答应晚上去她家一起做作业,还请她吃串串香,才换回莫予宁一个原谅的笑脸。
大白天的走神到这种程度,真不像自己的作风。大概是临近月考,复习太累了吧。容逸这样劝慰自己:回家让老妈给自己炖个鸽子汤补一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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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星泽!这个月班费就你没交了!”
班长敲敲他课桌,把胳膊上的两道杠套袖扶正:“你这样很没有班级荣誉感!”
樊星泽抬起迷茫的双眼,恍然间想不起来自己刚刚在做什么。他慌忙掏衣服口袋——空的;裤子口袋——空的;书包里——在书本试卷的夹缝里,有皱巴巴的五块钱。
那是他身上仅有的五块钱。
肚子咕噜噜叫起来,现在是上午第三节 课,但是早上吃的一个菜包子已经顶不住了。
十六七岁,正是男孩子长身体窜个子的时候,家长们都想方设法给孩子们补充营养。
说起来,他还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吃不饱饭?说出来谁会信。
他羞涩地把那五块钱攥在手里,低着头轻声说:“……我,我今天忘带钱了,明天给你行吗?”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哎,三天了,天天就用这句话搪塞我,跟我搁这儿卡bug哪?”班长拖着长腔怪调,声音拔高,引起了周围同学的注意。他们看向樊星泽,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樊星泽不想分心去听他们到底说的是什么,总归不会是好话。
被明枪暗箭地数落一番后,班长终于离开了他的座位。他松了口气。
和母亲闹翻后,他便被断了零花钱,连家里的保姆都被吩咐不要给他做饭。这是饿肚子的第二个月,他觉得自己已经能掌握一些贫穷学生的生存法则了。也……还是能活下去的。
他可以熬,但绝不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