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鹏一一握手:“警察同志,又辛苦你们跑一趟。”
年长警察说:“应该的。之后学校还需要黄泥磅派出所出警的话,给我们所里打电话。”
年轻警察说:“毛主任,你管着点学生,不要让他们乱传播视频。视频在任意媒体上传播超过二十万次,就是二级舆情,会直接转交给市局。我们管不着的。”
两个警察回派出所。
张正道妈妈又冲徐仪清举举塑料袋,旁边站着一个憨厚男人。徐仪清跑到对面树下接过,迭声说:“谢谢叔叔,谢谢阿姨!”
“哎,说什么谢谢嘛。我们正道最喜欢你这个朋友了,你和他出去玩好几次。”张正道妈妈说。她在沿海工厂上班,倒认识徐仪清身上的FILA。她过年才给张正道买五六百元的名牌球鞋,而徐仪清平时就一身名牌,还能和自己儿子交朋友。
“正道说你和叔叔平时上班不要太辛苦了,他申请到了实验室助教。”徐仪清说。
“他电话里和我说了,我们不会搞太累的。”张正道妈妈不会少上班,只是和徐仪清客气。她和老公都是小学文化,平时又在工厂打工,和张正道的交流少。但他们不希望儿子被有钱同学瞧不起,宁愿超时工作也要提供高额生活费。她想替儿子维系友情,就在去工厂前坚持送特产来。
她又说:“我和他爸去赶火车了。你两个在学校好好做朋友。”
“正道一直是我的好朋友。你们把他生得好聪明啊。”徐仪清说,“阿姨再见,叔叔再见。”
“再见。”张正道妈妈说。张正道爸爸朝他挥了挥手。两人离开。
赵嘉怡和黄曼路过。徐仪清和她们打招呼,又往来处望。校门里,巴蜀的行政楼灯火通明。旁人都说姚玲玲是与家人吵架而自杀,他却觉得蹊跷重重。他该信别人还是信自己?爸妈希望他专注升学,不会同意他管别人的事情。
他拿出手机,突然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但出校门的学生很多,他扫了几眼也不能确定目光来自哪里。
他拨电话。三声响后,电话接通。电话里传来打印机工作的声音。
徐仪清说:“张工,一个人以数学奥赛进清北班,但摸底月考时,数学成绩排六百多名。你搞竞赛的,碰到过这种情况吗?比如题目不一样···”
“啊?不可能。”张正道斩钉截铁,“拼奥赛需要该科的基础打得扎实。从第一波动到三五十名,有可能;自己的竞赛科目考到六百多,不可能。我没遇到过。”
徐仪清相信好友。姚忠是工人,可能不知道;张正道自己搞竞赛,说的应当没错。
徐仪清往校门走:“但跳楼的姚玲玲就是这样。”
张正道说:“实验室的排班表上,高一清北班排在周五下午。我到时候问问学弟学妹,是不是有这回事。”
徐仪清对门卫亮一下走读证,从校门回操场:“张工,你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物理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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