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正心想——其实,这也算死则同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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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后。
第六个世界。
下午四点半。
席南正在H市第一小学接自己在上一年级的女儿。
这个女儿不是他亲生的,是他魂穿的这个身体当年在海边捡的,那会儿她还在襁褓里。
这身体的主人叫白杨。
当年,捡到婴儿的时候,白杨先去报了案,警察找了许久,也找不到他的父母。
他干脆办了收养手续,也就把孩子收养了,一直带到现在。
席南是半年前穿来的。
半年前白杨参加公司团建,去了个海岛,中途翻了船溺了水,白杨死了,席南就这么传了过来。
穿成白杨的日子里,席南总算过上了混吃等死的日子。
H市是一座海边小城,没什么大型港口,所以城市一直没发展得特别好。
席南在一家国有企业设在当地的子公司工作,子公司业务很少,也就是倒腾下海产品之类的。
席南做的是销售分析工作,每天弄弄报表,写写分析和建议,工作两个小时就能搞定,剩下的时间就用来喝茶看报,浇花逗鸟。
下午等女儿放了学,席南给领导打声招呼,就能去接女儿放学。
他会先带女儿回公司,找间空的会议室让女儿写作业,他继续喝茶看报,等到了下班时间,他再带着女儿去逛超市买菜,晚上做女儿喜欢的菜给她吃。
席南的工资虽然不高,也就每月3000元左右,但他过得美滋滋。
除了辅导女儿做作业太闹心之外,他就没有别的烦恼了。
换作他最初生活的世界,他一定觉得这样的日子太无聊、太没追求。
他是个兢兢业业的商人,以赚钱、赚更多的钱为己任,每天都活得十分操劳且充实。
但经历了这么多,尤其回想起一点零星的关于上个世界军旅生涯的记忆,经历过每天都在悬崖边等死的日子后,席南现在就想开了。
他觉得现在的日子再好也不过了。
以至于他破天荒对系统说了句:“统儿,我爱你。”
他就差对系统感激涕零了。
这日,照例,接女儿放学,回单位,下班,买菜。
牵着女儿的手回到家后,女儿乖乖回卧室写作业,席南把菜放到厨房后,先去了躺洗手间。
一进洗手间,刚关上门,不得了了,席南听见了低喘声,还是男人的低喘声。
席南诧异地拉开浴帘,就看到浴缸里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他似乎有些不舒服,所以不时发出低喘声。
“卧槽,你谁?”席南忍不住问。
男人把头从水里扬起来,水珠飞散之下,露出一张苍白又标致的脸。
完美的五官上沾着水,他没穿衣服,还不时发出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