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近十来年,周人大官换了人。这名崔性官员不但在当地开了书院,成天到晚嚷嚷着要“教化百姓”,让百姓知道仁义和羞耻,还频频跑进族人的驻地,让年幼的孩童一起过去读书识字,说什么知道了道理才能知道如何做人。
呸!
没了那群小崽子勤快割草回来,牛马却了野草,都长得不肥硕了!
认识字有个屁用!揣在口袋里的钱财才是真的。
那群周人如今搞这些软绵绵的手段,肯定是国内打不动了,才想着休养生息。他们若是能趁着这个机会,在周人版图上撕扯下一块修建好的城池,族人们直接住上那些修建好的房屋,再睡些年轻漂亮的小娘们,等到明年他们族人就更加壮大了。
“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就这么一队人。之前还一直派人回去送信,后来眼见没人会来增援,就缩到一块等死了,巡查的活儿都不出去干了。”
最开始说话的汉子仰头看了看天色,“等过了四更天,周人肯定睡下了,到时候咱们就一拥而上,把他们都活捉了,换上他们的衣裳装作被攻打的样子去兵营。然后把兵营的大门打开!”
“四更天?”小个头的脸色发苦,恨不得自己没提议过过来打卫所。
辽东十一月已经冷得滴水成冰了,在雪地里头趴到四更天,不说能不能把卫所里面剩余的那几十个周兵抓住,他们自己别冻死在野地里就算好的了,真不知道族长在想什么,大冷天的还不赶紧速战速决,非要玩什么计策。
他们几十倍卫所周兵的数量,有没有战术也不可能打输。
虽然不满意,可战场没有他置喙的余地,小个子男人只好缩起手脚,把自己尽量往马肚子底下挤,少挨冻。
天色由淡至浓,又由浓转淡。
小个子男人忍不住在温暖的马肚子底下睡着的时候,被人推醒,顺着喊杀声一股脑的对着小小的黄泥屋子冲上去……
日落前,卫遣带着人气哼哼的离开,走出卫所视野,他脸上便勃然变色,嘶哑的下令,“立刻转头去兵营,这群混账竟然敢骗我。”
“县令?”
“快去,周戎的卫所恐怕出大事了,他存了死志!”
“周校尉瞧着挺正常的,县令从哪儿看出来的?”随行的武官都惊了,仔细回想一番,实在想不出周戎的表现哪里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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