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怀渊说着不禁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引得男孩情不自禁追问,“叔父你是陛下的伴读,陛下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陛下生性冷淡,不喜风月之事。”穆怀渊收起笑容,敲敲男孩,戳破他的好奇心,“可众人不知,还在搜集年轻可爱的少年和幼童。长成你这副样子,若真的在牙行出现,比起被卖到公主府,更应该出现在南风官里。”
“……没有其他理由?”
“没有。”
“可这只是你的推断,算什么正当理由啊!”少年不服。
穆怀渊口气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没天赋。”便罢,不再往深处解释了。
他近乎傲慢的评价过与自己有血缘的孩子后,心不在焉的看着假造的文书。
他脑中想起初入宫廷时候见到神龙的画面,心想,人和人果然不同,即便是有血缘的孩子出现在自己身边,自己还是更喜欢同聪慧——不,单独说聪慧还不够,比如“聪慧”这种词,还是“通透”更合适——的人往来。神龙年幼时候所出的环境要比族嶼、汐、團、隊、獨、家。侄艰难得多,但他每一样都可以处置得当,而且乐在其中不以为苦,每一件大事都可以看透其中的利益关节,可穆家送来的孩子……
呵,难怪穆家现在找上门来,穆家新一代最有天赋的孩子就这种蠢笨的样子,穆家可不是要回头来靠他么。
想起母亲送走他前的一段日子每每背过身去无声哭泣,穆怀渊只觉得心中气血翻涌,一股怒意蓬勃而上。
穆家在他母亲遭难的时候,不曾对他们母子伸出援手,现如今眼看他背靠安平大长公主府,又是新君的伴读出身,现在高中状元,还被新君委以重任,便想着贴上来占便宜?
长得不怎么样,想得倒是很美。
他能不主动拿着穆家立威,已经是心胸宽广、人品出众的表现了。
穆怀渊抬眼发觉穆家故意送到他身边想要“缓和”关系的嫡脉孩子,心中止不住的摇头。他说这个孩子“没天赋”并不是故意贬低他以泄私冤,而是认为这孩子没有大局观。若想立身朝堂,见微知著是必须有的技能,否则,即便靠着出色的读书本事获得一官半职,也无法进入中央,权倾朝野。
京中牙行贩卖年少奴仆的价格自先帝在世时候,俊俏少年的价格就一路上扬,到了新朝后,哪怕在孝期不可行房的时候仍旧不见降低,可见喜好男色的事情在民间已经蔚然成风。
--